“嘀嘀嘀,嘀嘀嘀!”
手機定下的鬧鈴準時在週六早上五點半響起,床上的人翻了個身,關掉了鈴聲,打著哈欠套上衣服。
十月初的東京,秋老虎還在駐留,要到月底才會轉涼,藤井樹穿著萬年不變的單調白襯衫,洗漱完下樓。
他提前和天海舅舅說過了,想體驗兩天的打工生活,反正能登婆婆的關東煮小店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
早飯他打算直接吃昨晚準備好的關東煮,騎上腳踏車,又可以縮短一半以上的趕路時間了。
那條老舊到可以追溯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小商業街,是北野町的家庭主婦和老人常光顧之處,這個時代的年輕人,都會優先去大超市購買生活物資,生活氣息十足的舊式商業街,被快節奏的新生代漸漸遺忘於角落。
清晨一大早,由於是週六的關係,路上的車也少了很多,駛入商業街的入口,行人稀疏無幾,等到七點鐘的時候,這條街才會熱鬧起來。
“早上好,棲原爺爺。”
一名手腳麻利的老頭子拎著魚肉從身邊過,是見過幾面的棲原達也爺爺棲原和也,老婆十幾年前病逝後,幾乎每週都會來找能登婆婆拉近關係,想重燃第二春。
“噢!是藤井君啊!達也他前不久還提起過你,他們國奧隊要去歐洲集訓挑戰各大俱樂部,說如果有你在,根本不怕輸。”
棲原爺爺一把年紀,背卻挺直得很,非常有精神,據他自吹自擂,年輕的時候打職業棒球,還拿過一次賽季最佳投手。
“不過,我可去現場看過你的投球,伱其實應該去大聯盟發展,讓米國佬知道我們東亞人的歷害,就像布魯斯那樣征服他們。”
棲原爺爺和藤井樹邊走邊聊,商業街上不方便騎車,藤井樹推車和他來到能登婆婆的店鋪,上下兩層,單層大約在六十多平米,除了售賣的櫃檯和佔據小半面積的後廚,還有幾張位置緊湊的長桌,沒有座位,是讓顧客站著堂食的。
六點鐘不到,以往的時候,店鋪的鐵皮卷門應該升起來了,藤井樹冷冷一笑,能登美子這女人果然不靠譜。
正在他心中腹誹的時候,卷門拉開了一道縫隙,露出年輕女人光滑白嫩的赤足,他上前幫了一把,將生鏽得愈發厲害的卷門拉起。
旁邊的棲原爺爺愣住了,換上日常便服的能登希子,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長褲短衫,卻天生麗質,不化妝也能美得不可方物。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個打著哈欠伸懶腰的姑娘,和四十五年的能登希子一模一樣,只是面板更好了一些,素顏都有別人帶妝的效果。
“希子小姐?是你嗎?”
老舔狗棲原和也,一輩子也忘不了能登希子,打了十幾年職業棒球后,選擇回家繼承祖傳水產店的緣由,多半是為了離她更近一些,彼此沒多少感情的老婆病死後,更加放飛自我,每週都要上門拜訪兩三次,走上好幾公里的路。
“啊?我是希子的侄女能登美子,只是長得像她年輕的時候罷了,希子婆婆回鄉下去了,過幾天回來。”
伸展完身體後的能登希子眼都不眨的扯謊,她望向藤井樹,神情激動的上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