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一向簡短。
之後的幾天我經常去醫院看望浩洋,他恢復的挺不錯,但我每次去都會碰到一屋子的高階看護。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醫生都說了是不礙事的傷,但蘇家還是請了好幾個專業級別的護理康復師來調養。
李雙雙很看不過眼,在我面前已經抱怨過好幾次了,“什麼狗屁資本家!有錢沒處花也不至於這麼糟踐啊?”
我就笑著說:“蘇家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當然心疼了,咱們也多體諒體諒。”
“什麼一個兒子?蘇家還有個女兒,不過一直在美國唸書。”李雙雙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我現在是越來越討厭蘇浩洋了,想見他一面咋就這麼難呢?你瞧瞧那些個混蛋,拿我們當恐怖分子啊!我見個美國總統也不至於這樣吧!”
其實也不怪李雙雙憤恨,蘇家在這上面做的確實有些過分。除了滿屋子的看護外,門口還時時刻刻站著兩個保鏢,弄得走廊來來回回的人都不禁側目。而那個馬管家也極其傲慢,真印證了一句話“閻王好見小鬼難搪”,那次雙雙好心帶著一罐魚湯去看望浩洋,卻被那個馬管家當場攔住,非要讓雙雙開啟保溫蓋檢查。雙雙也是個犟脾氣,哪裡受得了一個管家這麼耀武揚威的,當場就發了飆,將那魚湯連保溫盒全部摔在了馬管家的臉上。
從那之後,雙雙就發誓再也不去醫院探病了。
但是我卻不一樣,即使面前的是重重高山,我也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我每天都會送一些營養品,雖然那些東西在家財萬貫的蘇家人眼裡根本不值一提,但我還是堅持不懈,從不間斷。
馬管家一開始還是對我格外抗拒,但慢慢地也混了個臉熟。不過他從不讓我進去,而是每次都從我手裡接過東西。說實在的,我暫時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這段時間為了照顧蘇浩洋,我幾乎在網上搜遍了各種營養食譜。謝晨也是一個傷員,這幾天一直養在家裡。我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照顧他,而他似乎很享受這種養尊處優的待遇,在家裡整個就是一黃世仁。
我在廚房忙活的時候,他就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要不就是拄著柺杖站在二樓衝我大聲吆喝:
“你要拆房啊!”
“吵死人了!吵死人了!”
對此,我的發洩方式有兩種,第一是乾脆不搭理,他吆喝幾聲也就熄火了;第二就是故意搞一點惡作劇,在他吃的東西里面加一起奇怪的佐料。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靜地過著,雙雙像極了賢惠的小媳婦,把沈諾伺候的是樂開了花。而謝晨的身子骨一向很好,傷口也很快痊癒,只是那英俊的臉上卻留下了一條細小的傷疤。浩洋也是沒過幾天就出院了,我後來聽李雙雙說,他出院的那天他們班去了好多同學。
其實浩洋出院那天,我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