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北冥子在一瞬間撼動的星空蕩漾起自己的漣漪,一道劍光豁然間自群山之中激射而出,煌煌劍光橫貫天地,在秦王政下意識地眯起的眼睛中,切入星空漣漪之中,
一時間,星空震動,本已經平復的漣漪再次劇烈的震動起來,這是比北冥子方才引起的震動更加強烈的震動,但僅僅只是震動是不夠的,他們要的是破開星空,打通飛昇的通道,而不是撼動心空。
不過這並不是結束,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在星空的震動中,秦王政聽到的錚錚兵器的齊吟聲,此時,布守在山巔的王宮近衛同時感覺到了來自手中兵器的震顫,這一刻,他們手中的兵器像是活過來了一般,一件件地似乎要脫離他們的掌控。
這應該是錯覺吧?近衛士卒下意識地看著手中的兵器,突然間發現那不是錯覺,它們是真的要顫動,像是受到了某種未知的召喚一般。
同一時間,有著相同感覺的人不僅僅只是山巔的近衛,還有駐守在山下的數以十萬計的秦軍,無數道兵器的齊吟漸漸蔓延開來,如同涓涓細流一般,一道雖弱,但當龐大的數字疊加在一起之時,足以引起質變。
無數人同時聽到了金鐵的爭鳴聲,無數件兵器之中的兵家殺伐之氣在彙集,在泰山之巔彙整合一道血色洪流。
“這就是兵家絕學的源頭,這個世界最巔峰的力量之一?”東皇太一看著籠罩在山巔之上的血色洪流,這是足以克盡萬軍,超越他的力量,這是足以實現他的夢想的力量。
“這是人能夠達到的力量?大宗師與大宗師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點?”荀況駭然地看著面前的一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大宗師固然是此界的極限力量,但終究還是一個人,還不曾脫離人的範疇,但楊明此刻所展現的力量已經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這種力量會讓數字失去意義,一人敵萬軍,一招滅滿城之事,似乎只是尋常,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任何規則都將失去意義。
在荀況震驚的還是太早了,因為這只是半招,籠罩在泰山山巔的血氣洪流湧動間,無數秦軍士卒手中的兵器徹底失去了控制,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血氣洪流飛去。
“鯊齒?”駐足在一個角落中的衛莊下意識地按住自己的佩劍,那是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在他的視線中,是無數道向山巔彙集的流光,刀槍劍戟,那裡有著一個兵道之神。
“不要控制,來自兵主神的召喚,沒有兵器能夠拒絕。”鬼谷子遙遙望向泰山山巔的方向,主動投出了自己的佩劍。
“這樣的力量,一人就可壓盡天下,我們又該怎麼在這個天下找到自己的位置?”衛莊看著彙集在泰山之巔的兵器海洋,突然間生出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他們的掙扎毫無意義,秦國只要有楊明在,就不可能給他們留下任何機會,那是不可能被戰勝的力量。
“秦國是秦國,楊明是楊明。”鬼谷子說道,目光凝結在被楊明操控的兵器洪流間,這就是個人力量的極限,多麼令人沉迷的力量。
“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萬兵歸一嗎?”秦王政目光深沉地看著頭頂的絕世兇器,那是一種他不能理解的力量,是最早的帝皇力量。
數以十萬計的兵器在空中飛舞,齊齊迎上星空的方向,以兵器之龍的姿態逆天而上,衝擊向那不可窺測的蒼天。
比之先前更加劇烈的碰撞在星空中綻放開來,在兵器之龍的衝擊中,被之前的劍光所切開的漣漪更加劇烈的顫動起來,壓抑的氣息從天空蔓延開來,蒼天似乎要塌陷了,屬於末日的氣息在醞釀,煌煌天威之下,任何一個人都是渺小的。
在無數道視線下,兵器巨龍不斷衝擊著星空,沉悶的撞擊聲從星空中傳來,一層層漣漪擴散開來,屬於蒼天的震動聲響徹在每一個人的心神之中。
在時間的推移中,兵器巨龍化作塵埃消失在星空之上,星空在劇烈的震動中,似乎被削弱了,隱約間有著一層亮光在星空的另外一邊浮現,但還有著一層薄薄的屏障橫在那裡。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東皇太一與北冥子看著星空之後若隱若現的光明,心神震顫之中,是難以剋制的緊張。
此時,最後一道兵器化作塵埃消失了,一切似乎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