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棚彷彿一艘巨輪,正在大海中航行。
而楚河的《The Song》則是燈塔,照亮了漆黑的海面。
柳芷晴呆呆地看著楚河,內心的震撼難以形容,她漂亮的眸子大大睜著,雖然跟楚河只是隔著一道玻璃窗卻彷彿隔著千重山一樣。
那個令人生厭的小白臉,瞬間變得陌生了起來。
熟悉而悅耳的海螺之音,是那一晚的海洋之歌嗎?
那晚黎明到來之際,那漆黑的岩石堆中,是他在吹海螺嗎?
柳芷晴嘴唇微張,眼中驚愕、讚歎、不解皆有。沒有人比她更熱愛痴迷海螺了,那是她從小聽到大的聲音。
哪怕是樂於聞這樣的海螺大師,也不能理解柳芷晴內心對於海螺的特殊感情。
那寄託著奶奶的愛以及整個童年。
其餘人也十分驚愕,不過反應並沒有柳芷晴這麼大,楚河的海螺技能二級相當於鋼琴七級,只是由於樂器的特殊性才導致引人注目而已。
楚河的功力大概只比樂於聞高深小半截,並沒有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妙啊!”待得海螺聲停,樂於聞鼓起了掌來。
調音師以及工作人員也不由鼓掌,他們沒有料到楚河能吹得這麼好聽,連樂於聞都不如他。
楚河放下海螺,輕輕呼了口氣。
隔窗外,柳芷晴緊緊抿著嘴唇,手指頭捏緊了又鬆開,指骨發白。
她的心情如大海一樣複雜,倒不是因為被打臉了,而是因為她的一個“夢境”破滅了。
那一晚岩石堆的海洋之歌,不如楚河的動聽,但卻帶給了柳芷晴最初最深的感動,就如同奶奶回來了。
那一晚,便是她的美好夢境。
然而,夢境中的主人似乎是楚河,無論多麼悅耳,那熟悉的感覺揮之不去。
“姐姐,楚河太厲害了!”蘇慕煙心思單純,現在只顧拍手,擺出一副楚河好牛逼的樣子來。
柳芷晴吸了吸鼻子,複雜的神色很快鋪成了一汪死寂的湖水,彷彿對一切都不上心了。
只是當楚河開門走出來的時候,柳芷晴又捏緊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