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京中幾乎人人都知道,怡紅院裡來了個風華絕代,絕無僅有的頂尖花魁,一來便破了頂尖花魁的原有佈局,佔據了多少花魁夢寐以求的中心位。一時之間,風光無限,然而她一週才會出來表演一次,多少達官貴人不惜一擲千金只為聽她一曲。
“司晨,走吧,我們也去一睹這位花魁的風采。”蘇陌染合起手中的扇子,隨手拿起花瓶中的一朵玫瑰花嗅了嗅,“這位阮梨最近可是名聲大噪
啊,有趣的是無論名字還是樂器,都和雲梨極其相似,這怡紅院是想讓她成為下一個雲梨啊。”
天下第一花魁雲梨,是幾年前從雲城出名的,最擅長的便是箜篌。
沈司晨依舊不在意地找著書架上的書,“我都陪你去青樓多少次了,我才不要給你打掩護了。”
“走吧,反正你都要成婚了,最後一次。”
一向重情義的他還是沒有抵住蘇陌染的軟磨硬泡,和他去了怡紅院。
“姑娘們,沈公子、蘇公子來了,快來接客了。”
沈司晨雖然和蘇陌染經常出入青樓,但全盛京的人都知道,他一向眼高於頂,沒有哪個女子能夠入得了他的眼,就算去了青樓,也不會和女子親近。
他們被人熱情地招呼著,隨意找了一個大堂的位置坐下。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大堂呢。”蘇陌染摟著風情萬種的女子抱怨道。
“不是你自己吵著鬧著要來看阮梨的嗎?”沈司晨看著人滿為患的大堂,悠悠地喝了口茶。偶有女子想要上前來伺候他,也被他一口回絕。
蘇陌染自知理虧,咂了咂嘴。
就在此時,大堂裡搭建的臺上一陣花瓣雨撒下,一位身著大紅色紗裙,掩著面的女子手上纏著飄帶緩緩下降。
沈司晨看著臺上的女子,莫名一陣熟悉感。只見她緩緩抬頭,紅色薄紗下的絕色面容若隱若現,然而,一雙清澈,靈動的杏眼卻足以魅惑眾生。
是她。
他很快便憑藉著身形和眼睛認出來了她。
原來她就是阮梨。
阮梨感受著臺下熾熱的目光,一邊彈箜篌,一邊望了下去,正好對上了沈司晨熾熱的目光。
她看著他熾熱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轉過了頭。
這意氣風發的模樣倒是不同於那天的狼狽,只是沒想到她救了一個情場浪子。
一曲《陽春白雪》終了,眾人都還沉醉在她的歌聲裡。她抱著箜篌行了一禮,眾人才回過神來。
她正準備下臺之際,卻有人故意搗亂。
“阮梨姑娘,別走啊,我們一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咱也不能讓這錢白花啊。”
“對對對對。”眾人垂涎她的美色,自然也應聲不迭。
“感謝各位公子厚愛,可惜小女福薄,自入院以來便籤下了賣藝不賣身的契約。”她微微一笑,臉上依舊是如水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