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睜眼,阮梨發現自己已不在水中,而是在一輛急速前進的馬車上。
怎麼回事?她竟然沒死?她記得她剛剛執行任務的時候潛入水中以後意識不清,轉眼間她就來到這裡了。
這時候,一股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進了她的腦海裡。
原主是個傻子,名叫阿阮,從小被蓮花村一對夫妻所收養,但這對夫妻收養她以後,女主人對她又打又罵,生活十分悽慘。在前幾天阿阮發燒奄奄一息的時候,突然來了一群人告知她父母她原本是謝家嫡長女,從小走失,此次來接她回去與沈家嫡長子完婚。
然而,就在途中,馬受到驚嚇,脫韁了,而阿阮也一頭撞在馬車上,這一撞她卻直接歸西了。
看來,有人不想讓原主回京。
突然,馬車急劇顛簸了一下,打斷了阮梨的思緒。作為一名殺手,她敏銳得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殺氣。她立馬起身,用輕功從馬車中飛了出去,一落地,看見周圍站滿了拿著刀的黑衣人。馬已經被黑衣人用飛鏢給殺死了,而她正處於包圍圈裡。
“來者何人?”她警惕地看著來人。
黑衣人沒有說話,眼裡卻充滿了疑惑。他們也沒有過多地思考,直接一擁而上。
阮梨見這陣勢,她也不多說,上前和眾多黑衣人纏鬥起來。
她好歹是第一殺手吧,就派這些人還妄想殺她?
誰料,原主的身體本就發著高燒,加上長途的奔波勞累,已經不適合再過多地激烈運動。
她越來越力不從心,眼前也越來越花,她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嘴裡蔓延。她強撐著清醒,逃到了懸崖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黑衣人們見到這架勢,互相打了一個眼色,確認沒有看到人後,便離開了。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阮梨順著藤蔓躲在了一塊突出的石頭下面。
感覺到沒有了殺意,阮梨才敢順著藤蔓往上爬。
還沒爬上去,她便耗盡了力氣。
不是吧,難道她又要死?
這時,她感覺到又有人來,卻已經不似剛才一般殺氣重重。
她向上瞧去,才看見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白冠束髮的男子。
“公子,可否幫幫我?”男子沒有說話,思索片刻還是將她拉了上去。
“多謝公子的好意。”等到上來後,她才看見男子手臂上的傷口,因剛才拉她許是扯到了傷口,此時已經流血不止。
“姑娘……可曾看到……一個痴痴痴……傻傻的女子?”他斷斷續續地說完就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阮梨一把扶住他。痴痴傻傻的女子,又是一個來找原主的。
她幽深地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猶豫了一會兒,心下便有了決斷。
阮梨一路攙扶著他向前,找到了一戶野外的好心人家。
她自己先是喝了一碗農村的快速退燒的偏方,看著床上躺著的白衣男子,用水清洗了一遍,用破布替他包紮了一下傷口。這裡什麼也沒有,只能簡單地給他清洗一下。
她原本便發著燒,做完這些,眼皮更是沉重,竟趴在床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