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二字說出口,杜茹和霍小蘭臉色都微微一變,反倒被指責為“始作俑者”的霍小亭,卻一臉坦蕩。
“三弟,”杜茹道,“你平日在商場上惜字如金,可這件事可要說清楚啊,媳婦?哪個媳婦?除了媽,我們三個都不能倖免,你到底在說誰,不如痛快點。”
“好啊,”陸寒城朗聲道,“大嫂,你求一個痛快,我當然要成全你。”
說著,他用腳踢了下腳下的小人,霍小蘭見狀,竟覺得心驚肉跳——畢竟那上面寫著的,是她的名字。
“今天還沒過半,婚禮還沒開始,好戲就一樁接一樁,那我就跟你們一一算清楚。”
說罷,他將目光放在了身穿婚紗的霍小蘭身上。
“侄媳婦,被人扎小人當然不爽,不過還好,上面有字,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件事叫做‘筆跡鑑定’?即便不是用筆寫的,依舊能鑑定得出來,只要錢花夠,沒有做不到的,我陸家最不缺的就是錢,這個你放心,我定然能查出來那幾個字到底是誰寫的。”
他唇角勾笑說著這一切,葉瑾寬慰了些,可霍小蘭的臉色卻愈發難堪起來。
“還有,你大概不知道,盒子裡的禮物是我看著小亭放進去的,那之後,她沒有離開我半分鐘,我直接驅車將她送到了霍家,所以與其說你懷疑她,不如說是在懷疑我。”
“我……”霍小蘭忙辯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可能懷疑三叔呢!”
“你懷疑抹黑你三嬸這麼熟練,懷疑我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第二件事!”陸寒城提高了幾分聲量又道,“方才在陸宅,賓客都在,小亭吃了虧我也可以暫且忍下,但現在只有我們幾人,我自然要好好計算一番。”
說著,他目不轉睛盯著杜茹道:“你說呢?大嫂。”
“我……我說什麼……”杜茹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一個不小心,踩到了霍小蘭的婚紗,霍小蘭提起裙襬撕扯,裙紗竟“呲啦”一聲被扯壞了。
霍小蘭當場傻眼。
當初她想要從國外運高檔婚紗來,杜茹死活不同意,而陸棕也秉承一切聽杜茹的準則,沒幫霍小蘭說半句話,最終,霍小蘭只好忍氣吞聲穿上了杜茹送來的婚紗——不僅不是全球奢侈品牌,甚至連A市知名品牌都算不上,她甚至懷疑這婚紗是從什麼上不了檯面的婚紗店租來的。
而當下,婚紗是不是租的、到底多矜貴已經不重要了。
“我的婚紗!”她驚恐喊道。
見狀,杜茹忙挪開腳,可眸中沒有半分愧色,反倒斥道:“裙襬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我幫你用剪刀剪下來就好。”
陸寒城忽笑道:“大嫂說話做事果然輕巧,踩爛了自家兒媳的婚紗確實沒什麼,總好過在客人的茶水裡放不乾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