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澤嶽和陸姑蘇分明看到這傢伙手指頭都快在座位的木板上敲出殘影了。
李澤嶽一臉無奈,這傢伙是真沒發現他自己想事情的時候會有這個小動作嗎?
“嗒嗒嗒……”
“砰砰砰……”
手指輕敲木板的聲響以及胸腔裡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裡迴盪著,除了陸瑜這當事人沒發現之外,馬車裡這兩人都是年輕一代的武道頂尖人物,自然能聽得清晰。
李澤嶽和陸姑蘇對視一眼,默然無語。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陸瑜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盡力使自己表現地波瀾不驚。
“早知道不那麼裝逼了,非得寫那最後一段幹什麼,萬一那老傢伙真生氣不給我過怎麼辦?”
陸瑜深吸一口氣,恨不得給自己臉上來上兩巴掌。
&n紙短策長,此處不表,只待殿試御前親呈聖上,誰給你的膽子寫出來的?”
陸瑜終究還是沒忍住,咬了咬自己的舌頭,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其實他當時把那最後一段寫完就已經後悔了,寫嗨了就是寫嗨了,總不能抹掉吧,這樣一整張卷子都得再重新再寫上一遍,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夠了。
他當時確實猶豫了一陣,心裡想著反正是吳夫之做主考官,總歸是能認出自己行文風格和筆跡的。
畢竟是做叔叔的,總得照顧照顧侄兒不是?
自詡為陸家寧折不彎藏雨劍的陸大公子當時心底如此想。
等到他寫完才想起來,哦,好像自己之前從來沒寫過如此囂張口吻的策論交由吳夫之看過,
又好像……春闈有個叫謄錄官的,專門就是為了預防主考官透過辨認考生筆跡而認其身份存在的。
馬車內,陸瑜懊惱地輕捶了下座位,發出一聲悶響,又看得兩人一陣愣神。
“那個……陸瑜啊,咱到地方了,馬上就要張榜,要不然咱們下車看看去呢?”
李澤嶽探頭探腦地看向低垂著腦袋掩飾自己那已然扭曲了表情的陸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