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鼓著眼珠子,囫圇吞下剛剛扒拉的一大口白米飯,臉色變幻間,捏著脖頸一陣急呼:“水。”
小染眼疾手快,趕忙端了茶水過來,陳跡平復後,咳嗽幾聲,也不敢看那道身影,聲線一高,問到:“你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嘁。算了,你這人真沒趣,我走了。”
轉過身去,沒聽著任何挽留言語,又回過頭,提著聲音道:“我真的走了啊?”
陳跡點頭道:“嗯。”
“……沒趣。”化作一道春風去了。
陳跡叫了小染幫著捶了捶背,壓下一陣陣心悸,無奈嘆了一聲,抬起頭與桌邊愣著沒動靜的幾人說到:“別看著了,吃飯。”
搬了小凳子走到院子裡,沒多會談寧溪走了出來,欲言又止。
陳跡也沒那個心情解釋。
小染重新端了茶水出來。陳跡抬頭看了眼頭頂的桂花樹,想著過幾天就將它砍掉算了。繼而說到:“放心吧,老爺子還在的一天,我不會對談家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兩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當然如果你那些叔伯兄弟覺得能夠跟我掰手腕了,硬要湊上來,我也不可能做那待宰的羔羊。另外,他們要是願意,有些生意其實也還是可以合夥做的。”說罷轉過頭去,看著談寧溪,笑到:“談三爺是這個想法吧?”
談寧溪略有尷尬。
陳跡一巴掌拍了過來,說到:“談家的生意,大多是布莊生意,這幾年談二爺有所開拓,有了些餘力涉及其他行當,做的也還不錯。不過今年被我坑了兩回,原本的幾條線倒是被掐斷了。”
“你回去可以跟家裡說說,可以找個時間坐下來,大家好好談談嘛,沒必要老讓你來探我的口風,這就很沒誠意了,當然如果談家還是想要再觀望一陣子,那也是無可厚非。只是屆時下場,有些東西就得打折扣了。”
“如果換作我是你,這會就應該將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壓上來,賭我能玩一把大的。”
談寧溪無奈道:“家裡我說了不算的。而且跡哥,因為萱姐姐,我們兩家之間有了那麼大的隔閡,我家真敢在你身上壓寶,你也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退一萬步,這對萱姐姐也不公平。”
陳跡笑了笑,表示受教了,轉而打趣道:“你們家除了老太爺,就看你順眼了。你要不是太小了,喊你姐夫也不錯。”
談寧溪掙開陳跡的手,紅著臉退開,站起身道,“怎能如此說啊。”
陳跡沒做理會,臉色稍稍嚴肅了一些,轉而問到:“隆昌號的姑娘,真跟你們家談小六勾搭到一起了?”
好不容易壓下心緒,談寧溪坐在遠一些的門檻上,點點頭道:“已經下過聘了。”
“哦?談二爺不是給老太爺收了權了?”
“畢竟是男女婚嫁,名聲還是很重要的。而且二伯管了這麼多年的生意,爺爺一句話要他先休息,其實也只是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