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阜揉了揉太陽穴,事情發生在去年,也就是陳跡當時並不在登州,而且既然陳跡能夠從四明錢莊借出那麼筆銀子,又豈會同董五這種放私貸的傢伙借錢?再者松溪陳家隨手比不上頂尖士紳,這些年也發展勢頭不錯,陳跡又是長房出身,不至於還不上這幾千兩銀子。
高阜只覺著頭疼。
本身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官司,也不知怎的就彎彎繞起來了。
半個時辰後,陳華帶到,重新升堂。
高阜開門見山,問陳華道:“你可認得堂上兩人?”
“小民認得。”
“你同他們是何關係?”
“小民與陳跡同是松溪陳家人,是跡哥兒堂兄。這位董五,小民在蓬萊陳家鋪子裡見過幾回。”
“這份借據你可認得?”
陳華看過後,“小民不認得。”
董五立時慌了,“陳華,你怎能說你不認得。大人,他說假話。”
陳華面不改色,“大人,小民與董五因為生意上有些往來,並不是很熟。
“陳華,這明明是你……”
“……”
陳跡縮在後邊,倒像是在看笑話。
陳華他倒也認得,如今借住在他的房子裡,先前那位以七叔為代表,還過來找他哭訴過。如今看來,倒是揹著他做了些小動作。至於這筆銀子,倒不妨大膽猜測一下,恐怕就是他們的手筆了。畢竟當時他不在蓬萊,拿他的身份做些不合規矩的事,也是不錯的選擇。反正他身在青州,一來不知道,二來知道了也不一定回來。
高阜一拍驚堂木,呵斥道:“休得咆哮公堂。”
“董五,你若無別的證據,此案並無審理必要了。”
董五怒意難消,哪裡還有別的證據。總不能將背後的主家扯出來,到時候就不是這種小事了。
高阜當即宣判。
陳跡算是惹來了一場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