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跡手下的兩個馬前卒,已經有了個大致的職權劃分,桂春主要負責對外聯絡,算是被陳跡當作代表他與陳記產生關聯的人,至於申秋,大部分時候還是管著家裡的種種事,這裡面倒也有某些暫且不能放在官面上來講的事情。諸如與朱成虎的聯絡。
總之就是一個對外大管家,一個主內大管家。
陳跡聽著桂春的彙報,拆著幾處問了問,桂春做了些回答,倒也有些自己的想法。陳跡有意識的增加這種當面對話的機會,想要磨礪磨礪小傢伙,因而對於桂春說的一些應對之策,每有不盡善之處,他也等桂春說完,這才針對性的給些建議。
一個人心智成熟,總是需要一個過程,很難一蹴而就。桂春幾人留在他身邊,倒是不缺這種磨鍊的機會,何況本身還攤上了陳跡這麼個不靠譜的少爺。慣會將事情一股腦的扔給他們。
鬼知道他們為此要付出多少倍的腦力。
桂春時常與申秋“抱怨”,“少爺對我們的要求真是太高了。”
申秋對此深以為然。
比起陳跡,他們才是真正被逼著以極快速度成長起來的人。當然隨著兩人的這種成長,所接觸的都是全新的光景,於他們來說,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那是前所未有的點。
陳跡隨手招了招,示意桂春先坐,說到:“看來進展都還不錯,如此也就夠了。另外,那個老人家的地,有沒有平整出來了?”
說起這個,桂春早就一肚子話不吐不快,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少爺,不是桂春成心找事,那位老人家根本就不會種地嘛,那麼好一片地給他,根本就是浪費。咱們可還付著租子。少爺,你要不把那片地給我,我一定能種的好。”
陳跡笑了笑,關於徐閣老的那片地,具體的實驗方案還是他親自操刀,老人家顯然也覺著是個比較新奇的做法,並也由著陳跡施為,歸根結底,那還是他自家的地。而且如果老人家提到的石蛋子真的是他所認知的土豆的話,那麼那片地更是他的寶貝了。
天氣迴轉,也就到了播種的時期,老人家的種子倒是還沒有運抵青州。
由此,那麼大一片地荒蕪著,任誰都要心疼了。
陳跡這時候還得勸慰幾句。桂春倒都沒怎麼聽進去。
他家祖上幾代都是種地,最見不得就是荒著地了。這樣一個前提,任憑你是前任閣老,還是誰,小傢伙心裡都憋著一股氣。
陳跡預感到自己扯這個話題根本就不應該,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當下果斷拋開話題,隨便扯了件事情,說到:“燕支坊的那個小姑娘,你們最近處的怎麼樣了?可需我出面,幫你下個聘?”
桂春因為忙碌而有些發黑的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聲音都變了些。慌亂道:“少爺你瞎說什麼嘛。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想了一陣,大抵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辭,桂春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跡倒不放過,“我這可是跟你說正事,過陣子我不在青州了,就沒人給你們張羅這些,不給你們找個媳婦,我走後你們那裡還有心思做事?”
桂春哭喪著臉,很是冤枉。
倒是漏了陳跡說的可能會離開的事情。
陳跡接著道:“張羅了一個是一個,總不能因為你家少爺我娶不著媳婦,就讓你們跟著打光棍。”
桂春無奈,又不曉得該怎麼回話,話頭就被陳跡一直捏在手裡。
“就這麼定了,改天找時間,算了,這次遊園會帶上人,我出面問問,如果人家不討厭你,這事姑且就有了一撇,少爺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桂春起身道:“少爺,我真的沒有那個心思。”
“呵,你要跟我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了?”陳跡嫌棄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喜歡人家,怎就還藏著掖著了?你要是真不喜歡,那我可就給申秋保媒了。”
桂春臉上一慌,“少爺,不能吧。”
陳跡起身,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少爺我對你們可是一視同仁,總不是你們兩個都喜歡人家,這會在我跟前玩什麼謙讓?”罷了臉色肅然,一巴掌落在桂春肩頭:“其他事都好說,喜歡的女孩子絕對是不能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