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霧不為所動,又抿了一口茶。
“真不保保?”
徐閣老抬頭看了過去,“保了作甚?於公,他是有你說的這些罪過,於私,老夫在青州已停留將近兩月,他卻無一次主動拜訪!”
徐國公“呵”了一聲,竟直接起身離去了。
徐國公離去後,徐閣老又吃了兩杯茶,方才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兩圈,於屋簷下看出去時,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裡多了些意味南明意味難明的東西。
……
陳家,陳跡剛剛吃過晚飯,就聽到申秋急匆匆進來彙報,說是老陳給拘起來了。猛然驚起,咆哮了一聲“什麼”後,陳跡強行冷靜下來,問到:“誰拘的?以什麼理由?”
申秋答道:“京裡來的欽差拘的,說是老爺欺上瞞下,弄虛作假。”
“狗屁啊。”陳跡一巴掌落在桌子上,“就算老陳真有了什麼錯,這一次賑災勞心勞力,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吧。這些當官的,又在找替罪羊……”罵了兩句,陳跡站起身來,問到:“這事先不要跟老夫人說,夫人那裡也能瞞一會是一會。”
申秋點頭。
陳跡撓了撓頭髮,搞成了雞窩頭,“知不道被拘在哪裡?”
“侯公子叫來傳話的人沒說。”
“得,你這就去找侯明玉。”
說罷,急匆匆又衝出了門,真個是忙得很。
……
福興街一座偏僻宅院,陳修潔送走給自己送了晚飯來的傢伙,轉身回到屋內。狀況還不錯,雖然處境堪憂。
早前給人從辦公地帶走,路上乘了車七拐八拐的到了這處地方,也沒說什麼事,大半天了也沒個過來問話的人。倒像是被軟禁了。當然陳修潔並不知道,對外,欽差徐國公已經宣佈了他已經被下獄問罪的事實,一是驚起千層浪。
坊間,官場,也終於明白為何到了青州的徐國公一改在直隸、河南的強硬做派,原來是現在才開始。
很快,這些並都落到了實處,到處都在抓人了。官員、商賈,聽說整個青州大獄都塞滿了。
陳跡再次在侯府吃了閉門羹,就連侯明玉都不見他了,處處碰壁,已經讓他很難將這件事往好處想,要不是深知老陳那寡淡性格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他都要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一瞬間,陳跡有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挫敗感,“走吧。”
申秋看著落魄的公子,心裡著急,到了嘴邊的安慰話到底還是吞了回去,輕輕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