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聽。”陳跡提壺續水,宋清明雖然有些嫌棄,但開始沒有拒絕。既是一夥人,這點面子該給。
“方才陳公子說的兩點,都不忿。”宋清明視線也不看背後,開啟了吐槽模式,”這座圍場,原本是青州城防營地的演武場,場上紅方亦是城防營抽出來的老卒,不少還是剛從遼東前線下來,不說戰功赫赫,也是經歷過最殘酷戰場的老卒,如今上頭一句話,他們就得在這裡表演給人看……再看在座所謂讀書人,哪一個不是將這些人看作了戲耍的猴子,笑過之後,哪一個又不是刻薄鄙夷?”
宋清明看了過來,眼色灼灼。
“算了,不說也罷。”宋清明定定看著陳跡,以一種認命了的無奈口吻,說了一句。端起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再又恢復了跟前那半躺模樣。
這會功夫,下方場地,紅方已經輸了兩球。
……
陳跡招呼了身邊的申秋過來,吩咐道:“去將馬車裡的好酒提來,我要請這位小公子吃酒。”
申秋哦了一聲,疑惑道:“公子,馬車裡哪有酒啊?”
陳跡仰頭看過去,“以前外出哪次不備酒了?我不管,你給我解決。”
嘿,這不是耍無賴嘛。
宋清明瞥了一眼回來沒有作聲。
“公子……”申秋欲哭無淚,剛剛來時的路上還嚷嚷著要好好讀書的公子,怎就突然變了臉了。
陳跡並不搭理他,一股子倒茶喝茶。
申秋無奈,看向宋清明,躬身道:“小公子,您可得給小的做主啊。”
陳跡先搶了話,“你這歪才,找抽啊!”
申秋哭喪著臉,卻是一直看著宋清明,真等著給做主的樣子。
宋清明不清楚這隊主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倒是有些看不下小奚奴的祈求,出聲道:“一壺酒,我還是有些許可權的,反正交代我看著你,這點要求也不至於回拒絕。”宋清明說著起身,抖了抖衣裳,“侯著,我去提。”
宋清明走後,陳跡搖了搖頭,看著申秋,“你覺著這位小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申秋還處在剛才的情緒當中,一時沒有接話。
陳跡手裡摺扇揮了過去,這才聽到動靜:“是個好人。”
陳跡被咽得無話,惡狠狠瞪了過去。
申秋悻悻然縮回脖頸,不想吱聲了。
陳跡無奈搖著頭,下回還是不帶這“機靈鬼”出來了,桂春多好,小染更好。
宋清明去而復返,親自提了兩個土罈子,遞了一罈子過去,“沒有酒壺,只有酒罈,你若喝不習慣,便倒了茶水裝了酒,再茶盞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