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第二任皇帝李凝文哭著。
一床龍被,梓宮之中,安息香插在靈柩前,細如遊絲的青煙直上殿高,代表著太祖已經駕崩了。
文武百官都已經換上了孝服,三十四歲的皇太子李玄成,也跪在其下,聽著父皇的哭聲,又見得了他那種老態龍鍾,白髮蒼蒼,心中也不知道什麼滋味。
本來,皇帝駕崩,是要太子在靈柩前即位,但是現在太祖早已經退位,這禮就用不上了。
皇帝哭哀,頓時,所有皇子皇孫,連同公主附馬,以及四品以上的百官,都齊聲哭嚎起來,以示送靈奉安。
“聖上,還請保重龍體!”
見李凝文過於悲頌,宰相張琢不得不跪上前說著。
這時,太皇太后早已去,皇太后卻在,因此下了旨意,也要求皇帝保全身體,切太過悲傷,李凝文這才入內安息,躺在了榻上。
他本有五十七歲,在這個時代自然已是年老了,這時更覺得身虛神弱。
當下,他說著:“召宰相和太子入內。”
張琢和太子,都片刻入內,二人都拜了。
“不必多禮。都起來罷!”李凝文疲倦地說著。
六年來。太上皇基本上不設一詞。不批一折。但是他巨大地威望和實力在那裡。整個國家整個天下都沒有人敢於動彈。現在太上皇一去。他就感覺空蕩蕩地。勉強問著:“太祖駕崩。按照禮制。又當如何?”
“聖上。太祖駕崩。是國家之大不幸。聖上悲痛固是人子之心。但聖上是一國之主。望聖上善自珍重。節哀順變。”宰相張琢先行禮說著:“至於居喪守制。天子居喪與尋常百姓不同。取三九之數。就是二十七個月。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何況二十七個月?自是以日代
李凝文想了想。緩緩說著:“古禮如此。朕安敢違得歷代禮制?你這言。朕許了。”
“聖上英明!”
還沒有等兩人謝恩。就又聽見皇帝說著:“朕已五十有七。時感疲倦。太祖駕崩。更使朕覺心力交悴。朕有意讓太子監國。如何?”
這一言一出,太子頓時大喜,卻忍著不露出喜色。磕頭說著:“不可啊,父皇春秋正盛,雖憂太祖駕崩之事,一時神倦,稍修養時日,就可恢復,兒臣鄙薄,尚多賴父皇,安敢如此?”
皇帝搖手。止之,說著:“人貴自再,太子勿再推脫做態!”
宰相張琢見皇帝的確筋疲力盡,也就說著:“太子切推辭,父有事,子效之,既是聖上有命,太子當為聖上分憂!”
如此,太子才跪謝:“臣領命!”皇帝見他受了。露出一絲笑意,又對著宰相說著:“朕有五子,此時當效太祖祖制,傳我旨意,封蘭陵王為蘭陵郡王,世襲不替,祭拜太祖後十日之內出京就藩!”
太祖定下祖制,每代皇帝兒子中,一人為太子繼承大統。一人為王世襲不替。其它諸王,都是受宗人府俸祿。世襲減等,唯許經商罷了。
蘭陵王是次子,也是對太子威脅最大的皇子,這時皇帝下旨出京就藩,顯是徹底向天下表示繼承人是誰!
“聖上英明,臣受命!”宰相張琢拜受。
太子雖然名義上是國家儲君,但是君權神聖帝制,太子及其東宮辦事機構也不是行政系統中的法定機關,朝廷的正常運作體系中,沒有太子參與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