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鴻志安撫地揉了揉果兒的腦袋,對於康道:“於大人,人已經救回來,就在你面前,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於康此時已經沒有匕首,但還是警惕地躲在白江宜嬌小的身軀後問道:“柏少卿,我家娘子呢?”
“於夫人就在山下,有需要在下便請她上山。”
聞聽此言,於康變得緊張,趕忙道:“不必…不必…”
看著於康情緒不再激動,餘亦將墨淵收回刀鞘,輕聲道:“於大人,不如先走近些?”
於康有些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才傻傻點頭往裡蹭了兩步,突然他想起什麼,看著徐陽秋緊張問道:“徐公子,我兒的病真的能治嗎?”
徐陽秋一笑:“自然,徐某從不誇海口。”
直到這一刻,於康心裡的大石頭才終於全部落地。瞬間消失的緊張感和席捲全身的輕鬆,讓他腳下一個踉蹌,好在餘亦放在讓他往裡走了兩步。
黑暗中,兩把弓弩悄然上膛……
於康正要去解開腰間與白江宜相連的麻繩時,兩支弩箭勁射而出。
餘亦反應極快,握緊墨淵刀柄將刀鞘猛地甩出。可誰曾想那弩箭卻是擊碎了刀鞘,繼續破空飛去。
於康已經來不及閃躲,眼看著弩箭已到,情急之下於康也就只能將白江宜推開,讓兩支箭都射入了自己的胸膛。
強勁的力道,讓箭身穿膛而出,兩個鮮紅的血洞赫然出現。
於康腳下不穩,後退兩步,勉強穩住身形。
餘亦不敢再有怠慢,腳下陡然發力衝出。在場所有人都是這般,朝著崖邊兩人全力衝去。
但他們卻忘了隱藏在暗處的兩把弓弩。
又是兩支弩箭,一支朝著餘亦,一支朝著還未完全穩住身形的於康。
餘亦及時躲閃,頸邊還是被擦出一道血痕。而於康胸口再中一箭,再也無法站穩,直挺挺往後倒去。
於康和白江宜之間的麻繩不過半丈多些,輕而易舉地就被帶下了懸崖。
餘亦此時已經到了崖邊,用盡了剩下的所有力氣躍起。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餘亦甚至能透過呼嘯的風,聽到白江宜在喊自己的名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與白江宜的手不過半指距離,可也是這區區半指距離,誰都無法彌補。
於康帶著白江宜墜入懸崖,而餘亦被趕來的徐陽秋拉住腳踝。
根本不等徐陽秋反應,餘亦沒有絲毫猶豫,再一用勁就脫離了徐陽秋的手,追著自己心愛之人而去。
等柏鴻志到的時候,眼前只有黑得沒有絲毫光亮的萬丈深淵,和徐陽秋僵硬在半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