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君臣議事分為大議,小議,常議,大議每月進行一次,在乾坤殿舉行在京六品以上文武官員均需參加;小議每七日進行一次,在京三品以上官員參加;常議則每天進行,由君王與三公議政;像楚皓文這種的,就是由輔政大臣參政,太皇太后與太后輔政,楚皓文聽政,直到他成年。
此時,眾人已經到達了垂拱殿,楚皓文坐在最中間,兩邊分別坐著太皇太后與皇太后,底下六名輔政大臣與秦魏二王分別坐在兩側。
“諸位,如今先帝駕崩,新帝初立,國內政治混亂人心不安,六位都是我大趙的肱骨之臣,所以老身希望各位能夠鼎力輔佐新帝,安撫民心軍心。”見眾人都已到齊,坐在右方的太皇太后率先開口,先是對六位輔政大臣進行了勉勵。
“太皇太后放心,臣等必將盡心輔佐陛下。”蕭雲州站起身代表著六位輔政大臣表了態度。
“秦王,魏王,熹宗之時你二人一文一武守住了趙國半壁江山,先帝之時又率軍收復失地,二位是我大趙的鎮國之柱,還請二位能夠像輔佐先帝一樣繼續輔佐新帝。”接著又吹噓了一陣子秦王,魏王,也向二人表明了她的態度。
“老臣一定不會辜負先帝與太皇太后的期望。”
“臣也一樣”秦魏二王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文兒,在聽政期間,你要好好學習眾大臣處理政務的能力,要虛心善學,為你以後親政打下基礎。”緊接著又對楚皓文進行了教育。
“孫兒一定會虛心學習”楚皓文趕緊從龍椅上跳下來,拱手回答,這能不虛心學習嗎,畢竟對於自己來說,政治這東西自己真的是一竅不通,這要不好好學,以後被人給玩死了都不知道。
“嗯”太皇太后點了點頭,很滿意楚皓文的態度“好了,有什麼事大家說出來,咱們一起討論討論吧。”接著便看向了眾人,開始了今天的議政。
“稟太皇太后,當今最重要的事便是確定先帝葬禮的時間以及確定先帝的諡號與廟號,昨夜臣幾個大致商議了一個規程,請太皇太后預覽。”蕭雲州將一個摺子交給旁邊的小太監,太皇太后接過摺子看了看,發現整體還是比較粗糙,詳細的規程也沒有列出來,但轉念一想僅僅一個晚上能做出這份規劃也是很可以的了。“具體的規程還是要細緻規劃一下的,先帝下葬的時間讓欽天監在這幾日裡測一個吉日,先帝的諡號廟號諸位和太學的教授仔細去商議,儘快出出來。”
說完此事,太皇太后便看向陳潤安“陳大人,戶部那裡還有多少錢?先帝葬禮需要多少錢?之後新帝的登基大典需要多少錢?戶部的存錢夠不夠支撐到春收?”四個問題直接表現出現了太皇太后對如今朝堂財政的擔心。
“稟太皇太后,上半年戶部收得稅銀六百三十萬,收糧一千二百萬石,加上至少戶部存銀與存糧,戶部總共有存銀一千二百三十萬,糧四千七百萬石。
但由於月初山北地震,導致百萬災民無家可歸,戶部拿出了三百萬兩銀子和一千萬石糧食用以賑災已經災後重建,並且為了防止有暴民兵部調集了一萬京營前往山北,以及十萬兩銀子和一百萬石糧食。
如今瀕臨汛期為了防止洪水導致的災害,戶部調集了二百萬兩銀子,用以加固黃河各處河堤,並且還要用一百萬兩用來防止後期的災民安置,昨夜臣與戶部禮部的幾位大致算了一下,以最節儉的方式來佈置,先帝葬禮大致需要二百二十萬左右,新帝登基至少需要三百五十萬兩,最重要的是下半年平北軍四百萬兩的軍餉還差一百七十萬沒發,南邊平息山越蠻族叛亂的浮城軍的賞銀也還沒有發放。”
陳潤安起身將戶部的情況講述了一遍,總得就一句話,戶部要沒錢了,並且邊軍的工資發不起了。
聽完之後不光太皇太后眉頭緊鎖,朝堂眾人皆是眉頭緊鎖,他們沒有想到如今朝廷竟然已經入不敷出了。
“陳愛卿,真的再弄不出錢了嗎?”一直沒說話的慕容雪鳶聽到這個訊息,也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就算她再怎麼樣,對於這種事情還是需要過問的。
“稟太后,戶部已經是一省再省,如果再想弄錢只能預支明年的稅收了,但這必定會使得民怨沸騰。”陳潤安無奈搖頭,如今朝廷的狀況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憑空變出錢來。
本身自明德十六年來,大趙各地天災人禍不斷,邊境上遼夏又是步步緊逼,朝廷早就入不敷出了,之前一直都是楚平雄在撐著,現在他死了,一切問題自然都暴露出來了。
“母后,要不然就像百姓預支一下明年的錢吧,畢竟朝廷總是要將現在的困境度過的。”慕容雪鳶向太皇太后諫言,希望預支明年的錢。
換成白話文的意思,就是提前收取明年的賦稅。
“內庫還有多少錢”不理會慕容雪鳶,太皇太后轉頭看向莫鋒
“回太皇太后,目前還有四百一十萬。”
思考了一會,太皇太后給出了決定“預支明年的稅收總是不可取的,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年還會有什麼事,先帝葬禮和新帝登基的費用再減個一百萬,四百五十萬,這四百五十萬內庫出個二百萬,宗室和後宮湊個一百萬,國庫出個一百五十萬,大不了大典的時候,地方小一點人少一點祭品寒酸一點。”
雖然太皇太后為陳潤安省下了幾百萬兩銀子,但這卻不能解決眼下的困難,畢竟昨天他不斷減少兩個典禮的資金的時候,禮部尚書單騰正都已經指著自己鼻子罵自己不忠不孝了,這回去要是給他說還要減少支出,這老傢伙還有禮部那群老古板不得跳起來打自己。
“兵部那裡,南方的叛亂還需要多久能夠平息?還有北方的遼國,西邊的西夏,古格有沒有什麼動靜?”太皇太后可不管陳潤安怎麼想,他直接看向了掌管國家安全力量的楊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