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得憐星堂學術的,那可都是各國的皇子,她一個伺候人的丫頭,又是一個女人,這麼一個低賤的身份還想跟他們一起上課,簡直是瘋了,異想天開。
聽著滿堂的大笑,蕭蓁蓁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盼兒道:“笑什麼笑?拜師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有一青衫男子笑言:“顧姐,拜師的確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但是像這種敲冰取火,蹇人昇天的事情,還得容我們笑一笑才對嘛。”
“對啊,對啊。”
又是一陣鬨然大笑聲。
顧盼兒雖然沒有怎麼聽懂,但是聽著就不像什麼好話。剛想要反駁,只聞得莊夫子一聲咳嗽。
課堂之上立即安靜了下來。
莊夫子問道:“你想拜我為師?”
蕭蓁蓁點頭:“嗯。”
莊夫子又問:“為什麼?”
“……”蕭蓁蓁想了想,道:“我在流盈閣也有些時日,常常聽人說,莊夫子博古通今,博覽群書,我的主子還有秦公子,都是夫子您的學生,我仰仗夫子您的風采,所以想要拜您為師,向您學習學習。”
莊夫子笑看著她,並不說話。
蕭蓁蓁又連忙補充道:“求學之心人皆有之,我雖只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頭,但是也有一顆學習的心。正所謂生命不息,學無止境,夫子您若是收我為徒,我一定會做到博學審問,朝斯夕斯,學如穿井。”
白知鄰朝秦千翊靠了靠,聲道:“這丫頭,一下子說這麼多的詞,可以啊。”
秦千翊星光般的眸子牢牢的定格在蕭蓁蓁的身子,不語。
高長庸靜坐在那裡,眉心微皺。
外面,看門的人神色焦急的站在那裡,正心想著要不要找人強行把人給拉出來。
“哈哈哈。”莊夫子笑著站起身來,“生命不息,學無止境,這詞倒是新鮮。”看向課堂上的眾人:“你們怎麼看?”
之前的青衫男子道:“這個世間從無女子入學堂的先例,這是流盈閣,這種神聖的地方,豈容是她一個女子能隨意玷汙的?”
高長楓此時站起身來:“能入得這裡向夫子學習的人,都是四國皇子,皇親國戚,她一個女人又是一個下人,夫子若是收了她,豈不是降低流盈閣的門檻?傳出去我們四國皇子的臉面都沒有地方擱置了。”
顧盼兒這火爆的脾氣,一聽就火了:“憑什麼你們男子學的我們女子就不能學了?你們男人學功夫,我們女子認真學起來也不比你們差!”說著解開纏在腰間的皮鞭:“不服,敢和我比比嘛。”
蕭蓁蓁連忙拉住了她。
白知鄰搖頭,踢了秦千翊一腳:“這姑奶奶都這樣了,你還不阻止?”
課堂眾人皆是反對之聲,莊夫子依舊含笑,細細的聆聽。
此時,秦千翊站起身來:“事無絕對,以往沒有的先列,並不代表不可行,《鶴林玉露》中言:一日一錢,千日千錢,繩鋸木斷,水滴石穿,世間之事,所有不可能皆有可能,沒有人規定女子一定要目不識丁,流盈閣條訓之上,亦沒有言說不收女學子。”
白知鄰連忙附和:“若是女子真的要目不識丁,各國之中的才女豈非是違背祖先之德?若是這樣琉璃四大才女排行榜設她幹嘛?!排名第一的才女落雨柔又有什麼可高歌的?眾人都罵她得了。”
話粗理不粗,顧盼兒傲嬌一仰頭,白知鄰總算是說了一句讓她滿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