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華定山所練的陽郡五萬府兵,便是刑州軍中,最為精銳的存在。而,蕭邑這些年,因為陽郡常常與燕軍對陣,也經常減免陽郡的賦稅,並且也常撥付金幣於陽郡。
府兵飽受欺壓不是稀罕事情,但是像魏擊這樣,又欺壓士卒,又能夠讓這些手下給他效命死力。這就真的值得多加關注了。亦或者說,西北之地,赤河平原這裡應該值得關注。
武帝九經的地理志中說此地,民風淳樸厚重,但是也說這裡人性剽悍。鄉間鄰里常有互相仇殺鬥毆,人性喜戰,不易管理。
是故,武帝當年平定魅族叛亂時,雖然長期將興明城當成行在,而且也在興明城北修建了行宮。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將這裡作為都城。
後來,武帝國師占卜,測得天神之意,中州雒城可為都。正當,武帝在雒城修建好宮殿之時,又出現天災,大河氾濫將宮殿沖毀。武帝不得已,以業城為都。
而魏山也就是這個時候因為鎮壓魅族叛亂而嶄露頭角,前往興明城坐鎮。
一念及此,徒河謹又立馬開始詢問興明城為中心的赤水平原的民風民俗,種族聚集情況。其中不少,果然還是如武帝九經中所言,赤水平原雖然依舊以夏族為主。
但是,當年武帝征服的塞外各族也曾經強令他們內遷,有不少種族改掉當年遊牧之習。開始學習農耕,當然,武帝征服的這些種族,其實本來也就從事農耕和鑄城。
以遊牧為主的西魅一族武帝殫精竭慮,耗費巨大的軍力財力,終究還是沒能夠將他們大敗,最終只能簽訂合約。互通商貿來收場。
而現在赤水平原上的興明城周邊的人,其實至少有三成都是當年曾在馬背上馳騁的民族。暴兀和暴鳶其實就是其中之一。
暴兀似乎從來沒有受到過別人的尊重,面對徒河謹,敬茶,上點心等等。極為受用,因此,對自己所知道的西北情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徒河謹現在自然也繼續知道這西北之地的一切,一夜時間就這樣,在二人歡快的交談中,匆匆過去。
經過這一夜,徒河謹不僅僅知道了不少西北之地的詳細情況,也學會了另外一個技能,克服了他之前的一些缺點。
他學會了傾聽,也慢慢磨平了心中的急躁。學會了正視,原本會被他鄙夷的賤民。暴兀沒有見過世面,所講出來的話,自然帶著一股鄉臭味。
但是如今徒河謹已經知道該如何去辨別,如何消化處理這些無用資訊。貴族中人很少有人屑於為此之事。但是藍山堡之戰,讓徒河謹明白。
軍情如火,生死萬急。軍情之重要,很多時候都可以決定戰爭的勝負。為了戰爭的勝利,不要說與鄉巴佬交談,就算是下跪什麼的。如今的徒河謹,也絕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