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在昏暗的籃球場上打夜球。
艾傳文景跑去把球撿回來,一邊拍球,一邊說:“橙子,你怎麼這麼挫呢,還沒追到喬雅。”
“艾傳,這是可急不了。”陳澄手放在腿上,彎腰休息,調整呼吸。
艾傳在外線一個點站住後,投球,沒進。球落到了貧嘴道人的手中,這傢伙頭髮溼透,悶了半天,現在也開啟了話匣:“小子,老道給你算了一卦,發現你命數不好,少年時必有幾劫。這女人,也是其中一劫。”
他將球投出,進了。陳澄跑過去撿球,還不忘嘀咕:“你個神棍,再說我把你嘴撕爛。”
“唉,現在已經沒人會相信神道的話了,人世炎涼啊!”
陳澄稍微秀了下運球,隨即把球投出。
“唉,我現在確實多災多難,我爸媽要離婚了。”陳澄表現出少許憂愁,抱怨道,“我發現艾傳的命是真的好,學校美滿,家裡也一定很美滿吧。”
聽到他詞彙貧窮的感嘆,艾傳文景撿回球后,一聲不吭地拍。
“為什麼呢?”貧嘴道人收斂了自己的神棍模樣。
“我爸搞外遇了。”
艾傳文景沒有加入交流,他專注拍球與找投點,儘管臉上的汗在不斷催下,彷彿想動搖少年目光中那一抹特別的執著,他不想去面對那個現實。
“為什麼呢!”
同樣一句話,從艾傳文景嘴裡說出讓二人感到緊張,他們聽出了好友的怪異了。
球被投出,沒人關注球進與否。籃球在地上彈跳了幾次,也安靜下來了。
陳澄注視艾傳文景,發問:“怎麼了,艾傳?”
貧嘴道人走過來,他站在了少年的面前,也問了同一句話。
“呵!沒什麼,”艾傳文景選擇了掩藏一部分感情,雖流露真實的怒意,卻說著半真的話,“我最討厭始亂終棄的人了,橙子,別怪我說重,我真的看不起那些花心的人了。”
“耶,我還以為怎麼了呢,原來是直男感嘆呢!”貧嘴道人自以為是地侃侃而談,緩解了緊張的氛圍。
陳澄也相視苦笑,然後跑去撿球,低聲嘀咕:“別發神經了嘛!”
艾傳文景現在很敏感,聽到了這句無心的責罵,他覺得心煩意亂,但不想再把氣氛搞砸,壓住自己的負面情緒,輕聲說:“馬上就要下晚自習了,我們去吃夜宵吧。”
“好呀,我累得都不想動了。”貧嘴道人率先迎合。
艾傳文景走向陳澄,用沉穩的聲音安慰道:“喂,別傷心了。”
陳澄抱著球走來,又嘆了一聲,繼續自怨自艾:“艾傳你這種現充是不懂我的痛呀。”
“是呀,確實不懂,對不起了。”艾傳撇過頭,聲音低沉,沒等陳澄看過來,就轉過頭離開了。
最後的鈴聲悠悠飄來,安靜的校園多了一分喧鬧。三個少年離開了籃球場,儘管三人並排走著,但他們的距離比往常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