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靠在煤油燈下面織起來了。一邊織一邊看著趙先生給我準備的書,想著剛才他給我講解的東西,說起來,我的腦袋還真是笨,感覺應該不難的東西,可是就是領悟的很難。看了前面的就忘了後面,後面學會了,在看看前面,又忘了。
我爺爺端著一個盆子進來了,裡面是切好的蘿蔔:“這個好吃,可甜了,比那個蘋果都甜,你嚐嚐。”
我笑道;“我手都佔著呢。一會吃。”
我爺爺好奇道:“咋樣,能學明白不?”
我為難的笑了笑:“爺爺,我太笨了,學的不好,讓你操心了。”
我爺爺嘆道:“咋整,你爹媽也不聰明,我腦袋也不行,也不識幾個字,咱耽誤你了。算了,不說了。”
我笑了笑,我的父母倆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我才一歲多,就遇到山洪去世了,我對他們幾乎一點印象沒有,很少說起來。
看到爺爺傷心,我就拍拍他的後背:“爺爺,有我呢。”
我爺爺的手擦著膝蓋嘆道:“我就尋思著不學習,在村裡面也就是種地的命。要是可以離開村子,到城裡面上班就好了。你現在懂事兒了,我也很高興。”
我打著毛線和爺爺聊著天,就說到楊大寶身上了。
爺爺嗯了一聲:“我昨兒還看到他拎著大包小包的去鄉里了。估計是和那些人喝酒,他的關係硬啊,據說又要分配任務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分田到戶,還是公社管理,大家全都要一起下田幹活賺工分。
我爺爺是受過傷的不用出去幹活,我滿了十五六歲之後就要出去一起幹活了。
楊大寶和我們家一向不和睦,每年開春分派任務的時候,都會把最難乾的活都分給我。我那個時候就和爺爺哭,鬧著不肯下地,最後還是爺爺帶著腿傷去幹活,今年我不會讓爺爺受苦了。
“我是可以幹活的,可是不能讓他這麼欺負我們。我要想辦法,不要求少幹活。起碼不能白吃這個虧。”我說道。
爺爺沉吟不語,像是已經走神了,我伸出手晃了晃:“你想啥呢,是不是不舒服啊?”
“不是。”爺爺對我說道;“明天和我去鎮子裡一趟吧。”
我疑惑的道:“爺爺,咱們不是買完年貨了嗎?”
“磨坊的那個七叔不是在鎮裡住嗎?你和我一起去找他。有點事說。”爺爺說道。
七叔雖然現在村裡承包了糧食生意,可是人已經搬到鎮子裡去了,是全村羨慕的物件。
“我找他說說趙先生的事情。”
我好奇道;“趙先生認識那個七叔嗎?”
我爺爺道:“趙先生老婆和七叔的老婆是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