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像在等人,電話接了一個又一個。代駕師傅查導航的空當,任遇看見那男人終於有了動作,男人朝馬路對面揮了揮手,緊接著紅綠燈轉換,從斑馬線跑來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生,蹦蹦跳跳鑽進他懷裡。
任遇啞然,連代駕師傅在他身邊說話都沒聽見。
“先生?先生?是這個地址吧?”
男人攔著懷中女生的肩膀,俯身在額頭親了親,然後一起上了車。
“先生?先生?”
任遇清楚聽見自己的咚咚心跳,胸腔裡火燒火燎,開口說話時竟有些卡頓。
他示意司機師傅,不按導航走了,跟上前面那輛黑色的車。
。
姜黎玫到了家,已經困到腳步拖拉。把耳環戒指摘下來丟進托盤裡,撐著最後一絲氣力去卸了個妝。忙完癱倒在床上,已經是凌晨一點半。
床上用的還是冬天的珊瑚絨被套,如今氣溫稍稍轉暖,但還是冷意逼人。姜黎玫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只覺得鼻尖有些涼,雙腳也如冰刺。
或許是在室外呆的久了,這樣下去,明天怕是要感冒。
租的這間公寓不是集體供暖,她做了兩分鐘心理鬥爭,還是從被窩裡爬了出來,一邊去廚房開啟取暖壁掛爐,一邊罵自己,明明是安城長大的,卻這樣怕冷。
壁掛爐工作的聲音嗡鳴。
姜黎玫沒想到,她這一起床,就再沒躺回去的機會,手機忽然響起,鈴聲在嗡鳴噪音裡格外刺耳,驚起人一身雞皮疙瘩。
是葉琪。
姜黎玫暗想是不是什麼東西落他車上了,可剛一接電話,那頭是個陌生剛硬的男聲:
“你是姜黎玫嗎?”
她一愣:“啊?”
“你是葉琪的家屬吧?”
家屬?姜黎玫揉揉眼睛:“是......吧,你哪位?”
“這裡是三里橋派/出所,葉琪和人鬥毆,現在在所裡,你抓緊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