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型別......”
任遇張了張嘴,有個身影在腦子裡閃過,浩蕩的穿堂風颳起高高的馬尾,髮梢起舞,單薄的身形之上是倔強的一張臉,紅著眼眶。
“沒有什麼型別......我不知道她該算是什麼型別。”
誒?!她?
向來沉默寡言,不討論私事的人,今天總算說出點線索,有人起鬨:“誰啊誰啊?你初戀?”
任遇嘴角噙著笑:“算是吧。”
如果暗戀也算的話。
話題到這裡就截止了,任遇藉著去衛生間的由頭從包間裡出來,到室外吹吹風,順便醒醒酒,並沒發現身後跟著走出來的人。
“任師兄!”
孫寧喊他。
任遇並不怎麼意外,只是往一側挪了幾步,給孫寧騰出點位置,兩人站在飯店門口,吹著夜風。
一時無話。
孫寧個子不高,是很文靜清秀的長相,家裡幾代從醫,其實算是擇偶市場裡的優秀女青年。
任遇不傻,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她沒明說,他也就無法戳破,為了女孩子的自尊心,他只能躲。只是今晚......
人總是容易乘著酒精的力量,做一些平時沒膽量做的事。孫寧抱著雙臂,壓住料峭冷風:
“任學長,我有點事跟你說......”
任遇覺得太陽穴有些疼。
或許也是酒精的副作用,對於不常喝酒的人來說,並不能順利體會微醺的快感。
他望著孫寧,嘆了口氣:“其實嚴格意義上講,我們不算同門,你父親孫主任是我的恩師,但你不必叫我師兄。”
“任師兄......”孫寧愣了下,改口道:“任遇,剛剛你說的你的初戀,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我不夠優秀,但是如果你現在心裡沒有人,我是不是可以......”
遠遠駛來一輛黑色邁巴赫商務,在飯店門口停下了。
任遇原本在聽孫寧的話,可是在車門開啟的一瞬,就完全走神了。
姜黎玫從副駕駛走了出來。
三月倒春寒,氣溫並不友好,她穿一件單薄的毛衣開衫,整個人孑孓瘦削,偏偏高跟鞋踩的穩。她笑著和駕駛位下來的男人說話,風吹起柔順長髮,把清冷的香氣送來他面前。
疏離,冷淡。
好像這一夜,如紙剪般蒼涼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