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規定......”任遇鮮少出現窘迫的表情。
姜黎玫瞬間明白:“理解理解,醫生要避嫌。我沒別的意思,老同學而已。”
話音未落,任遇匆匆打斷她,他把圓珠筆又遞還給她:
“你可以寫下來,手術過後,我加你。”
真的是......姜黎玫琢磨半晌也沒琢磨出一個適合形容任遇的詞。有點軸,有點認真,又有點......可愛?
姜黎玫憋著笑,在白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看著任遇一絲不苟地將那張紙摺疊再摺疊,放進白大褂的口袋。
他裡面穿著黑色的毛衣,很基礎的款式,露出圓領一個邊。
“任醫生......”
姜黎玫眯著眼睛,抬起手,指尖在任遇毛衣領子上一略而過,撳下一根白色的......貓毛?
“你養貓?”
任遇整個人都僵了。他似乎聞到她手腕環著的香水味,是溫暖的木質香。
“......嗯,抱歉。”
姜黎玫哈哈大笑:“這有什麼可抱歉的,家裡有毛孩子就是會這樣,你養什麼貓?”
“......田園貓。”
“真好,我也喜歡貓。”
姜黎玫沒多想,她沒有覺察出任遇的緊張,只是覺得有趣。白天拿手術刀,晚上拿貓屎鏟,這個反差有意思,好像一下子就把醫生的嚴謹和距離感打破了。
任醫生的確嚴謹。
姜黎玫並不知道,當天晚上,自己的手機號被人在網上搜尋了很多遍。
她是公司法人,順著電話號可以查到公司資訊,作品宣傳,還有她廢棄好幾年的微博,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幾條無關緊要的新聞轉發。
任遇打心底裡瞧不起自己,像一個無理的混蛋,在暗處窺視別人。
但他抗拒不了。
宛如行走雪地裡的旅人,在無盡荒蕪裡疲憊太久了,突然撿到一壺烈酒。他飄忽著神智,只想飲酒入腹。
最後,他按照姜黎玫的手機號,搜尋了微信。
&noji的玫瑰花,頭像是她的自拍,似乎是在滑雪場,背後是藍垠天幕和皚皚雪峰,她笑得開心。
任遇也不自覺地跟著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