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便回來罷,二十來歲的人了,遇事怎的這麼不知收斂?”李繼遷不高興的說道:“雙兒害喜了,這麼天大的事,你不去守著雙兒來這報信做什麼?”
李明德這才收了收氣拱手道:“兒知錯,下次定當注意自身的言行,雙兒哪自有野利家的姐姐陪著說話,三叔回府時帶來了封吐蕃潘羅支的一紙降書,我這才拿與爹爹。”
“降書?”李繼遷狐疑道:“這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哪門子的降書?”
“想是吐蕃眾部已被我黨項所懾,這才求於父親。”李明德在旁邊笑道。
李繼遷接過潘羅支遞來的降書,開啟便看了一會兒。
“獻上的牛羊便犒軍了吧,信中潘羅支言迫於吐蕃各部壓力方才投降,想約定地點,乞求歸還吐蕃各部受俘之人,併到時將獻上金銀和牛羊與我進行交換。”李繼遷收起了書信對著李明德說道。
李明德笑著接話道:“爹爹,這吐蕃眾部看來也不過是散沙而已,哪像我黨項,各氏族同心同德,共榮辱進退。”
“叫上張先生,你三叔,衛慕山喜及各族族長到府來議事。”李繼遷也不接李明德的話,吩咐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李明德也原地作了個揖便離去了。
......
李家議事廳,此時党項八氏的族長都已經到了,党項族在西平府新的議事府還未完工,所以一般要事都在李家召開。今日李家三哥與衛慕山喜得勝而歸讓整個議事廳是一片喜氣洋洋。
不多時,李繼遷便從前廳快步趕到了議事廳,身後緊跟著張浦和李繼衝。
李繼遷剛入大廳便有人上前抱拳祝賀道:“今日三哥與山喜得勝而歸實乃一大喜事,剛入府聽聞衛慕家女兒害喜,恭喜首領大人李家再添人丁啊。”在座其他氏族來人也紛紛上前祝賀。
李繼遷自是喜上眉梢,連連抱拳向眾人還禮,
待眾人賀喜完畢,李繼遷便坐上了正中的大椅,李繼沖和張浦分站左右兩側。
“今日三郎得勝而歸還帶回了吐蕃六部首領潘羅支的一紙降書,還是先請各位族長過目。”言罷,李繼遷便讓張浦把書信拿了下去與眾人瞧去了。
“繼遷啊,這是好事啊,那吐蕃人何曾這樣低聲下氣過,這些受俘的吐蕃人也無用處還與吐蕃也無害處,也顯得我黨項之大氣,哈哈哈,依老夫之見這確是一樁好事。”坐在下方第一位的野利擒一邊大笑著一邊捋著花白的鬍子。
其他的氏族族長也跟著附和。確實,自從党項起兵以來還從未這麼爽過!
“野利叔父所言甚是,小侄也是這般想的。”李繼遷一個馬屁拍到了野利擒身上,讓這老頭子很是受用,好一番的得意。
但是,緊接著李繼遷又頓了頓說道:“只是據人回報,聽聞前些日子有宋使進入邏些城與潘羅支不知道不知密謀了何事,但是這降書便接著來了,不知其中是否有詐。”
話音剛落,底下細封氏族族長便接話道:“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那日有位藩使想入宋求援,但被但拒之關外,後來被宋軍護送回國時不小心驚了馬結果墜崖而亡。”
“定是宋軍加以撫卹的使者,那宋人最愛做的就是這般事,做和事佬,不敢開罪我黨項。”野利老傢伙似乎是看破了這一切繼續捋著鬍子得意的說道。
同樣這一番話又引起了其他氏族的附和。
“野利叔父果真眼光獨道,小侄佩服。”李繼遷抱拳說道:“只是我與張先生等先頭商議恐怕是沒有那麼巧,這定是詐降,這潘羅支既然來接受這些受俘之人,我看不如連這潘羅支也一併俘了來。”
野利擒突然感覺自己似乎被耍了一番,勃然大怒道:“那賢侄早有計算,為何還將我等叫於此處商議此事?”
李繼遷哈哈一笑道:“這本也是喜事嘛,叔父莫要生氣,小侄在此賠個不是了,我等八族本就同氣連枝,不管繼遷作何打算定要知會眾人才是。”
“哎。”野利擒也沒了法,嘆了口氣道:“賢侄若有此計策,老夫也無話可講,只是此次出兵也是情況不明,你便不要出征,你若有個好歹我族承受不起,讓三郎帶兵去,山喜小廝留作接應便是。”老傢伙表了態了其他氏族長自然也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