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燦燦接到了助理的電話,風風火火地朝著醫院趕去。
她到醫院時,江河也剛到醫院。
她看著病床上的他,心疼不已,她拉住江河的手,發現他的手沒有一絲力氣,這種虛無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她眼中閃過一絲憎恨,問旁邊的助理:“他是因為什麼病發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病發前見了銘軒集團的周總和江澤。”助理垂著頭解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她知道江河對於任燦燦的重要性,不敢大聲說話,她也知道任燦燦的脾氣,不敢惹她。
“周子銘……江澤……”任燦燦一遍遍唸叨著這兩個名字,她一直都知道江河身體不是很好,有心臟病,本以為他們今天來找江河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江河能夠應付得來,看來還是她太年輕了,想事情太簡單了,周子銘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好應付呢。
也許是江河在她心裡太牛逼了,她一直覺得只要有他在,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原來老虎也有疲憊的一天。
老虎也害怕殺傷力十足的獵人。
主治醫生來為江河檢查,告訴任燦燦江河需要動緊急手術。
醫生對江河的病情瞭如指掌。
手術正在進行中。
任燦燦蹲在牆角,從沒覺得這麼孤獨過,以前他們經常因為各種事吵架,一般都是因為她不滿,鬧情緒,她想要得到更多,所以開始想盡辦法得到他的關注。
每次,無論她說多麼難聽的話,他都很平靜,不會說太多,就這麼看著她耍脾氣。
現在,她發現,就算是吵架也是奢侈,她希望他能夠坐起來,罵她,打她,責備她。
雖然這些他都沒有做過。
可是她就是想要他做一做。
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涼颼颼的,她忍不住抱緊自己,可是無論抱得多緊,她都感覺很冷,冷到骨子裡那種。
後面她慢慢明白了,她不是身體冷,是心冷,心裡沒有著落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站在懸崖邊的人,稍不注意,就會萬劫不復,粉身碎骨,此刻的她就是這種感覺,如果他能夠安然度過,那麼她就劫後餘生,如果他發生意外,她將埋身於懸崖底。
做完手術,已經半夜。
任燦燦激動地站起身,因為蹲太久了,腿麻了,她一個沒站穩,啪地一聲摔倒在地,可是她顧不得檢視有沒有摔上,爬起來繼續朝著醫生奔去。
“醫生,怎麼樣?”
她顫抖著說完,心裡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很是折磨人,可是她必須堅強地站著,等待著醫生說出那句話。
“手術很成功。”
聽完,任燦燦踉蹌了一下,她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長舒一口氣,就像是緊繃著的弦突然放鬆了。
護士見狀,扶住她,她跟護士說了謝謝,跟著醫生一起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