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到從左手衣袖中掏出一個袋子,當著鄭千金的面晃了晃,裡面有金屬跳動聲音,好似銀鈴悅耳,聽得馬到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沉醉其中。
鄭千金也是露出苦笑,看來早已被人看出是來此鬧事之人,這才帶著自己晃晃悠悠半天光景,從城內賭坊來到城外。只為送金銀?鄭千金可不相信他們會這麼大方。
那馬到也是突然鄭重,將右手收回,“二位既然看見了裡面一幕,這金銀我就不給了,畢竟我們這地兒可不是那麼容易走得,可得留下一些貼身之物,不多不少,也就幾兩銀子的事情。我們無意與江湖俠士結仇,也希望二位也能有此心,行俠仗義得分地方,小心丟了性命不是。”
小姑娘哪裡管他那麼多,一道身影快速來到那馬到身前,雙腿微微用力,躍起一拳,對準他那滿口黃牙,狠狠砸了出去。
馬到嘴角輕蔑一笑,那右手拿錢袋子的手突然亮出一把短刀,袋子隨之落下,短刀向著迎面而來的拳頭刺去。
小姑娘頓時慌亂,急忙閉上眼睛,嘴裡直喊道,“鄭姐姐!”
“來了!”
鄭千金捏拳砸在那柄短刀刀背,頓時化作銀白色殘渣,好似白雪一般,飄落而去。
馬到神色一緊,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一拳砸碎鐵刀的。還未等他做出反應,接著又是一個拳頭而來,正是那緊閉雙眼的小姑娘,拳頭砸中他嘴上,只聽砰的一聲,馬到被狠狠打飛出去,在空中還劃出一道血色。小姑娘也是差點兒穩不住,跟著一塊兒飛,幸好被鄭千金一把抱住。等到雲衣回過神來,右臂肩膀有一陣柔軟,這才開心地睜開眼睛,呀,又被鄭姐姐救了呢。
小姑娘滿臉雀躍,小腦袋在鄭姐姐懷裡蹭了蹭,不想再下來了。
鄭千金可沒有時間,也是急忙放下小姑娘,走向那倒在地上的馬到身前。露出一副笑臉,“你們幹這勾當倒是熟悉,若是遇見敵不過的,怎麼不見有人來支援?”
馬到笑了笑,嘴中滲出血沫,“那莊子裡全是我們的人,早已知曉這裡發生之事,不必怕出事。”
一陣馬蹄聲隨之傳來,好似排練好的劇本小說,打完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又來了個老的。
鄭千金抬眼看去,人不過,二十多個,不過有點兒難對付的是那些馬匹,自己身邊兒還帶著個小姑娘,很難發揮實力,又怕那莊子裡有破境武者坐鎮,也是急忙後退,拉著小姑娘的手,向著遠處跑去。
雙腿怎麼可能跑得過四條腿,但鄭千金也有馬,只不過和一般的馬不同,那馬很通人性。
只聽一道嘶鳴聲,一匹白馬向著鄭千金衝來。鄭千金雙腳輕點,腳下內力流轉,一把將小姑娘抱在懷中,跳了過去,好似雪花落地,沒有一絲失誤。二人坐在馬背上,向著城門奔去。
等到她們回到內城,已經下起了微雪,天空中漂浮著細小的灰塵。南方要比北方暖和太多,即使下雪,也不會像北方那般連綿不絕,有的也只是在天空中漂盪的幾縷好似灰塵的雪花。
街道人多複雜,鄭千金找了一處小巷子,卸下一身破舊打扮,換好了原本墨衫,小姑娘就麻煩一些,還得洗一把臉。等到二人換好,就匆匆走向客棧,至於白馬,則是將她們送入城內,就不見了蹤跡。
“怪我,都沒有給鄭姑娘說明清楚,那莊子裡面究竟有哪些人,要不然今天指定會出一件大事。”
林九看著身前白馬前來報信,忍不住幽怨一聲,還想著先攪渾這襄陽城,在渾水摸魚。如今看來是不能如此作為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三大名門望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至於會有什麼辦法對付新郡守,林九心中已經想得差不多了。抹黑,做亂,最後就是暗殺,好像每個小說裡的反派都是這麼做的。
“那兩個江湖人可在城內發現了蹤跡?”馬無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