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平道,“昨日這位公主走後,我就發現小姐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原來是她跟小姐說了她是女兒身的事。”
周別枝怨懟他,“你既猜到了會是這樣,怎麼昨日不告訴我?”
晉平道,“你昨天回來那麼晚,我想著你累了,就沒去叨擾你。今天跟你說也一樣,小姐並沒有傷心。”
周別枝剜他,“小嬋就是傷心,也不會讓你我看見。”
晉平汗顏,“是。”
周別枝往外走,“難怪早上吃飯的時候她不理我了,是怪我一直瞞著她呢。”
晉平跟著往外走,笑道,“小姐捨不得怪夫人的,她大概是一時難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以前小姐對趙先生迷戀的很,現在知道‘他’是女兒身,又是趙國公主,大概還猜到太子喜歡她,多少心裡有些彆扭,這彆扭不是爭對夫人,也不是爭對趙國公主,只是爭對小姐自己。”
周別枝嘆道,“她能不傷心就好了。”
晉平道,“你要相信小姐。”
周別枝當然想相信,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的女兒碰到了這事兒,她能不擔心嗎?
周別枝帶著一顆擔憂的心去了周小嬋的映月院。
此刻趙懷雁已經在樓上的臥室裡,當她以女裝的樣子進入映月院後,映月院裡的丫環僕人們的反應簡直可以用驚掉一地下巴來形容了,但好在,映蘭和凝月在昨晚上已經從周小嬋嘴裡得知了趙懷雁的身份,她二人也是花了好大的時間才慢慢消化然後慢慢接受。
可以說,昨晚上,一主兩僕都沒睡覺。
映蘭和凝月都圍在周小嬋的床前,嘰嘰喳喳地發表著感嘆。
原本週小嬋還在為之前她對趙懷雁所產生的那些不應該的感情而糾結彆扭,雖然她送走了趙懷雁,當時表現的也挺平靜,實則,內心裡也颳著狂風遽浪。
如今瞧著映蘭和凝月的樣子,她陡然就冷靜了下來。
她看著她二人一副吃驚的不得了的樣子,低低地咳了一聲,豁達地表現出自己的從容來,這果然讓映蘭和凝月心生佩服,頻頻地對她豎起大拇指。
周小嬋小小地得意,展露出她身為主子的雲淡風輕來。
映蘭和凝月唏噓,發表感嘆到後半夜,周小嬋終是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兩個丫環才小心翼翼地熄了燈,退出門。
一大早,天還沒亮,映蘭和凝月就把映月院裡的丫環和僕人們招到了跟前,跟她們說了“趙無名”即是趙國公主的事情,讓她們往後見了人警醒點,是以,丫環和僕人們雖然對趙懷雁以女裝身份的到來驚的掉了一地下巴,也無一人大聲喧譁,上前冒犯,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本本分分。
周小嬋一開始在陰涼的簷下觀看風景,這是她入夏以後早飯結束必然要做的事,因為到了中午,其實不用到中午,只要陽光衝出地平線,熱情地散發著它的光和熱,周小嬋就得挪步進屋,自此就得呆到晚上日薄夕山才能出來。
所以,一大清早的這一會兒時間,對她來說,份外珍貴。
她一般賞完風景,興致來了還會在院子裡逛一圈,偶爾,也會出門,感受一下皇城趕早的熱鬧街市。
其實中午也能出門,只要罩著傘就沒事。
但天氣漸熱,又加之周小嬋在專研醫術,就沒那時間也沒那閒情去踩大街了。
趙懷雁來的時候周小嬋剛進屋,手握一本醫書,在看。
趙懷雁進來後,周小嬋將醫書放了下來,起身去迎接。
映蘭和凝月一個伺候她二人,一個去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