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熱情…”
很熱情?
“這就是你和水手們談論我有個並非親生女兒卻還沾沾自喜的理由?”
“我倒沒說您沾沾自喜。”
達爾文:……
“那麼你比我想象的要嚴謹——我是不是該這樣稱讚一句?”
達爾文要氣笑了。
“…我向您道歉,達爾文先生。明天一早,一早我就敲開每一扇艙門,告訴他們,那孩子是您親生的姑娘——行嗎?”
達爾文揉了揉臉,好像有許多蒼蠅圍著他飛來飛去。
“…不,柯林斯先生,就,讓這話題這麼過去吧…別再提了…”
他都能想到這位柯林斯敲開門後,強迫那些水手相信這件事的畫面——說不準還會用菸捲賄賂他們。
到了那個時候,孩子就真不是他親生的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德溫森先生說的,帶隊不容易的意思了…”
這並不是原話。
費南德斯的原話是:總有王八蛋惹麻煩。
現在看來,應該是個雄性王八蛋。
“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達爾文長舒一口氣,抬了抬屁股,挪開椅子。
將背後的書桌露了出來。
那些手稿與資料彷彿高低起伏的海浪,在條桌上被按照類目依次規整好。
更大的一疊是圖紙,有關機械的。
“我希望我所收穫的,能啟發更多渴望知識的人——柯林斯先生,我得請求您一件事。”
“私人的。”
他面朝羅蘭,指節無意識地摳著袖口有些脫線的毛邊,垂落的目光盯著地板上映出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