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萬物剛剛復甦,對於我們北方的農村,天氣還是出暖乍寒的季節,距離春耕還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因此村裡面的人們難得閒下來。
好段時間沒有見到劉五爺了,今天趁著沒事,就去找他閒聊,當然了我還是奔著故事去的。因此我從家裡拎了半桶散白酒,就直奔五爺家裡。
敲門進屋,五爺還是懶洋洋的躺在炕頭,抽著旱菸,一臉的輕鬆愜意。
見我手裡拎著白酒,五爺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兒,五爺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自然也不客氣,對我神秘一笑,說道:“小子,這又是閒來無事,聽我講故事來啦!”
“主要好長時間不見五爺了,給五爺帶點酒喝。”我故作鎮定的說。
這時五爺一翻身下地,鼓搗了半會兒,從櫃子裡掏出一包花生米,又順勢從灶臺上拿來一隻大碗,轉身回到炕上,一把從我手裡拿過酒桶,就自斟自飲起來。
喝了一會,五爺就說:“今天給你講一個真實發生的事,別嚇到你啊!”五也這樣一說,也是我想要的效果,我趕緊附和著說:“到底是什麼事啊?五爺你跟我說說唄。”
這個事還是發生在劉五爺跑生活的那段歲月裡,當時生活水平極低,人民生活也是貧苦。劉五爺像很多手藝人一樣,為了生活沒日沒夜的在外面賣手藝,也算是勉勉強強的填飽肚子。那時候耍手藝的人可不像現在,到了一個地方就能賺點錢。當時劉五爺可能為了一頓飯跑很遠的路。
也不知道在外面跑了多少天,這一天劉五爺就來到了一個鎮子,這個鎮子不大,百十幾戶人口,稀稀拉拉的有幾個商鋪。五爺跑了一天,看看日頭已經快要末山,也是到了晚飯的時候。一抬頭看到前有有個饅頭鋪子,一屜屜的饅頭冒著熱氣。不過似乎生意十分清淡,也不見門前有買饅頭的人們。
五爺也不管那麼多,走上前去,只見買饅頭的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漢子,膚色黝黑,十分壯碩,唏噓的胡茬子掛滿鬢角,盡顯滄桑。
“師傅,給我來五個饅頭。”五爺對著忙乎的漢子說道。
那個漢子抬頭看了看五爺,順手拿了一塊兒四方的草紙,包了五個饅頭,也不說話就遞到了五爺眼前。五爺付過錢之後,本想打聽下附近住宿的地方,但是一看這個男人也不說話,五爺就拿好了饅頭轉身離開了。
日頭已經落山,五爺也找到了附近的一個大車店。說來也是奇怪,大車店住宿的人不多,此時除了兩個放蜂的外地人,就是店裡的老闆。這個老闆五十多歲,姓胡,別人都喊他老胡。這個人倒是個極其熱情的人,嘴裡的話一直不停。
五爺要了一碗熱水,囫圇吃下了幾個饅頭,就跟胡老闆閒聊起來,“老胡,這個鎮子叫什麼啊?”
“咱們這個鎮子叫亂石鎮,在村北有一片亂石,具體這一片亂石的由來,還真不知道,不過鎮子因此而得名。”“師傅,一看你就是外鄉人吧?”老胡也是問道。
“是啊,我是外鄉的,跑生活賣賣手藝,也是初來此地。”“這個鎮子好像不像別的鎮子似的,不太熱鬧呢?”五爺帶著狐疑的問著老胡。
老胡一聽,拿著掃把掃地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看五爺,嘴裡擠了一個笑“是啊,是啊,這個鎮子確實冷清了點。”話到這裡,也沒有在往下說。
劉五爺一聽,肯定是有蹊蹺,更加激起了五爺的好奇心。
轉眼就到了晚上,其他人已經睡下了,五爺一絲睏意沒有,就穿好衣服,來到了前屋。只見老胡一個人坐在爐子旁邊。
五爺也挨著老胡坐下,點起了菸袋,“老胡,還沒睡啊,今天白天聽你似乎話裡有話,有什麼事跟我說說唄。”
老胡架不住五爺的軟磨硬泡,就開啟了話匣子。
原來一年以前,這個亂石鎮是十分熱鬧的,過往的人也多,鎮子裡還有好多的商鋪和店號。只因發生了一件奇事,好多做買賣的人,就撤出了這個鎮子,造成了現在冷清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