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從上了車開始，就一言不發，兩眼無神的窩在座椅裡，側頭望著窗外。
於霽然很擔心她的狀態，但也知道問不出什麼，索性先隨意開著車。
“謝謝你霽然。”
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多的人，自己好像也就只有於霽然一個朋友。
也還好，不算太慘。
“謝我什麼？”於霽然看她終於開口說話，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並不急於逼問她，用平和的語氣詢問，“想去哪裡？我陪你。”
姜黎蹙眉，想了半天，“我想回老房子看看。”
“好。”
當姜黎回到以前她和姜妮居住的房子，一寸寸撫摸過房間裡的物件，以往她和姜妮的過往也一幕幕闖入她的腦海。
當然也有漏水時陸意深幫她擰水閥的樣子，陸意深在樓道的黑暗中責問她為了紅可以不擇手段……
等她和陸意深離婚，這間房子，這個城市，怕也是無法再繼續待下去了。
於霽然就默默地跟在姜黎身後，這間房子他還是第一次來，狹小擁擠的空間，老舊的物件，足以可見以前主人生活的拮据。
可能也正因為經過了生活的磨鍊，反而具有強大生命力，才會讓身處絕望中的自己被她頑強向上的精神感染，進而被深深吸引。
於霽然看著眼前身形單薄的姜黎，下意識靠近，在他還未意識到時，從後抱住了她，“姜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
沉浸在思緒中的姜黎也是一愣，想去掙脫他的擁抱，卻發現被他抱的更緊，“霽然？”
於霽然回神，意識到自己行為逾矩，忙鬆開手，眼神有些不自然，“對不起，我太擔心你了。”
姜黎轉回身，笑了笑，“我沒事，讓你擔心了，我的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於霽然知道姜黎是在提醒他。
“你餓嗎？要不我去買點吃的給你？”於霽然看時間，也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了，“或者，我們出去吃？”
“我想再待一會兒。”姜黎看了眼四周，抿了抿唇，“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哦，好吧。那我……那我在樓下等你，你好了下來找我。”於霽然臉色有些窘迫，但既然姜黎說了想一個人，他也不好勉強。
臨出門前，他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擔心她有什麼意外，特意沒有將門鎖上，而是輕輕虛掩。
於霽然離開後，姜黎才慢慢蹲下身，環抱著自己。
忍了很久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而下。
她其實好想有個人可以陪她，她不想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