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爺爺,寧兒沒有聽錯吧,怎麼會是我?”聽了她爺爺的話,她是滿臉的震驚,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吳勇見了,卻是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才接著開口說道:“寧兒,說句實話,爺爺的心裡卻是不想把你送進宮,但時局如此,爺爺也是不得不為,你也不要怪爺爺。”吳勇說著這些話,卻是雙目泛紅,但心裡卻是有一股說不出的不舒服。
吳寧兒見了,卻是沉默了,收起來了臉上的笑容,良久,又才出聲問道:“爺爺,為什麼呀?我們這樣的人家,不是不該進宮的嗎?”
吳勇聽了,又才問道:“寧兒,你不願意嗎?”
吳寧兒聽了,一時間卻是怔住了,顯然她也不知道此時她內心的想法。
而吳勇卻是不管不顧的接著說道:“按理說,你爺爺我身上有遼國公的爵位,又做過樞密使,還擔著內閣大臣的職位,位高權重,這樣的人家確實不應該,因為這樣一來,一旦將來的皇后生下皇子,一生下來,就會成為太子。”
“但是此時朝庭的局勢,此時的大乾,卻是恰恰不同以往,陛下以九皇子蕭王的身份,隻身登基,並無後族,還以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閃電的掌握了朝庭的至高權力,而他需要一個皇后。”
“而這個皇后,則必然是軍功貴族世家出身。一方面,陛下需要對幫助他掌握最高權力的大乾軍方進行安撫,即使大乾軍方在這場權力之爭中保持的是中立的姿態,聯姻卻是最合適的;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大乾的皇后制度,這是預設的潛規則,其出身必然是北方士大夫世家與軍方貴族武勳集團文武交替,上一代的皇后,現在的王太后出身太原王家,典型的的北方士大夫世家,那麼到了陛下這一代的皇后,就必然的是軍方貴族武勳集團出身。”
“而陛下明年選秀選出的皇后,遍觀北地的軍方貴族世家的小姐,年齡合適,而且還配得上陛下的世家小姐,也就那麼幾個,而寧兒卻是最合適的那個對吧?”吳寧兒,聽了她爺爺的話,介面說道。
吳勇聽了,點了點頭,又才開口說道:“寧兒說得不錯,這皇后的人選,最合適的有兩個,一個是寧兒你,另一個就是關中節度使太原侯陳拓的女兒,爺爺我不能讓陳拓的女兒成為皇后。”
“為什麼呢?爺爺,寧兒也沒聽說過您與他有什麼矛盾呀!”吳寧兒是好奇的接著問道。
吳勇聽了,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才臉色沉重的接著說道:“寧兒,爺爺與他確實沒有什麼明面上的矛盾,但是爺爺與他卻是有著各自不同的政治主張,也是各自的派系所決定的,也是不可調和的。”
他是頓了一下,又才接著說道:“陳拓的太原侯世家,是大乾世襲的軍功貴族世家,代表的老牌軍功貴族的利益,而陳拓身為關中節度使,大乾軍方的幾大巨頭之一,手握數十萬重兵,是老牌軍功貴族的代表人物。”
“而爺爺我卻是一個一大頭兵出身,數次死人堆裡打滾,幾次浴血疆場,才累功被封為遼國公,做過樞密使,大乾軍方第一人,也是新興的軍功貴族勢力的代表人物。”
“而我與陳拓都肩負著不同勢力的利益,是政治上絕對的對手,我是不可能讓他的女兒成為皇后的,因為一旦他的女兒成為皇后,隨著時間的流失,那麼大乾新興的軍功貴族勢力必然會被老派軍功貴族勢力壓制,這是爺爺萬萬不能忍受的,爺爺身上肩負著太多人的利益啊,有太多的人推著爺爺往前走啊,爺爺退不了呀,這官場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呀!”吳勇是感慨的說道。
而吳寧兒聽了,則是奇怪的問道:“爺爺,不對呀,按你這麼說,陛下絕對是個雄才大略的人物,那麼他必然會保持雙方勢力的平衡才對呀,爺爺又何必擔心呢?”
吳勇聽了,卻是笑了,又才接著說道:“寧兒,不錯呀,你學會了思考呀,按理說,確實如此,但陛下也自有他的想法呀,對陛下來說,老牌的軍功貴族世家與新興的軍功貴族又有何區別呢,只要能為他所用就好了,對於此時的陛下來說,什麼雙方平衡,他並不需要,他需要的是雙方鬥起來才好呢,不管是哪一方被壓制,對他來說都是有利的,因為只有混水才能摸魚。”
“爺爺的意思是說,這兩方勢力都算不上陛下絕對的親信,這樣一來,陛下才能安插絕對的親信進入軍方,讓大乾的軍隊如臂指使對吧?陛下這是要幹什麼?”吳寧兒是一臉驚恐的說道。
“不錯,至於陛下要幹什麼?那當然是整合軍隊,發動戰爭,讓大乾萬國來賀,讓大乾稱雄宇內,這就是陛下心中的想法,也是大乾所有武人共同的心聲,大乾至少三十年內,都是武人的時代呀,可惜,爺爺卻是老了!”吳勇是一臉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