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戲結束的第三天下午兩點,程小樓和段藍泉準時來到了玉琅戲院門口。
玉琅戲院跟吳滿屯的榮春堂一樣,都是一座兩層樓的院子。
但無論是地理位置、佔地規模還是佈局裝修,玉琅戲院都要強出榮春堂一大截。
不知是原本就沒有安排演出,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今天下午玉琅戲院並沒有開鑼唱戲。
“嘖嘖嘖,不愧是綿山數一數二的戲園子啊,你看看這漆紅大門,這牌匾,這燈籠......”
站在玉琅戲院門口,段藍泉拄著柺棍一個勁的咂嘴,顯然對眼前這座戲園子的印象非常不錯。
儘管,他已經不止一次來過這兒了。
“呵呵,確實不錯,有點老戲園子的味道。”
程小樓也笑著點點頭,這座戲園子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一磚一瓦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古色古香。
“走吧,進去瞧瞧。”
在門口佇立了片刻,程小樓便一馬當先抬腳走了進去。
前廳小院裡栽著一株海棠,這會兒開的正豔,一簇簇的紅白花瓣在陽光下顯得越發乾淨。
“您好,想必您就是程小樓程老闆吧?”
程小樓和段藍泉剛進院裡沒走幾步,一名二十出頭,臉上有幾顆不太明顯的調皮雀斑,留著短髮的女生聽到腳步聲便快步從裡間走了出來,眨巴著好看的大眼睛看著他問道。
“老闆不敢當,我是程小樓,這位是我師兄段藍泉。”
程小樓禮貌的笑了笑,客客氣氣的自報姓名。
旁邊的段藍泉也咧嘴露出一口齊齊整整的大白牙。
“哎呀,真是你啊,我聽說您今年才剛剛十八歲呢,這麼年輕就已經成角兒了,您可真厲害。程先生,段先生,您二位快裡面請,我們老闆和三姐兒都在後院等您呢。”
短髮女生驚喜的哎呀一聲,看程小樓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言語間異常尊敬,每一句話都用的是敬語。
“這位姐姐你太客氣了,還請麻煩你幫我們帶路呢。”
程小樓被她一口一個“您”搞得怪不好意思的,下意識摸了摸鼻尖笑的越發真誠了兩分。
“嘻嘻,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您呀您的聽著彆扭,可老闆讓我一定要表現的特別尊敬才行,要不然就要扣我彩錢呢。”
短髮女生被他這一句姐姐叫的心花怒放,墊著腳尖朝裡間張望了兩眼,見沒有人出來整個人一下子就放鬆了不少,瞬間恢復了她這個年齡本該有的活潑俏皮勁兒。
“放心放心,我一定跟你們老闆說你特別特別尊敬我,對了,還不知道姐姐叫什麼名字呢,說不定以後就在一個臺子上唱戲了,還請姐姐多關照喲。”
程小樓把姿態放的很低,笑的越發溫暖,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少年得志的跋扈,看起來就如同一個陽光燦爛的鄰家弟弟一樣。
“你叫我小竹吧,戲院裡的人都這麼叫。你現在那麼紅,我哪能關照得了你呀,以後你關照我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