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有些失態了。”燕九司深知自己是逃不過公孫嘯的火眼金睛,他似乎永遠可以看穿自己有心事或無心事,根本瞞不過他。公孫嘯有著異於常人的觀察能力,也正因為這一過人之處,他現在已經幫父親分擔了監察一職。
公孫嘯以為燕九司在執著著昨晚他不辭而別,撂下了他們一幫人在那裡不知所措,笑道:“你在意那些做什麼,大家都是自己人。話說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急事連句告辭都來不及說啊?”公孫嘯倒是好奇有何事能如此火燒眉急的。
燕九司剛想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好。公孫嘯是所有人中同他交情最深的,雖然他從小同燕無淵一起長大,但是最懂他的卻是公孫嘯,即使是見面時間沒有和燕無淵那樣長,但卻是他和公孫嘯待在一起是最輕鬆的時候。
可是若是他說,昨日出去是為了一個女子,而且昨晚被她輕輕一撥撩竟險些失了理智,別說公孫了,他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他的毅力與理智從小到大隻有更堅定,他自己想做什麼應該做什麼都未曾有過沖撞,他從來都可以理智地去做他應該做的。好在他如此,昨晚是沒有發生什麼壞事,一切都還可以挽回和掩蓋。
他已經沒法回首去看昨夜的自己,簡直像一個著了魔的禽獸一樣,渴求著美好的味道。
那時——
他與她在床鋪上唇齒相依,火熱的氛圍讓他的臉上也染上了點點嬌嫩的粉色。滾燙又幹燥的感覺讓他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移動。涼塵只覺得滿空的星子正在閃耀著,而且快要不能呼吸了。或許是太過於長久熱吻地關係,她覺得嘴角邊一涼,劃過了一絲液體。
燕九司慢慢離開了她的唇瓣,烏眸與眼睫似乎都帶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怎麼看都像是動了情。涼塵困難地睜開疲倦的雙眼,大口地喘著氣,但是比方才重影更糟糕的是,她已經看不清燕九司的臉了,身子熱熱的,酒精蔓延腦海。
在讓她喘氣的間隙,燕九司並沒有抬起頭,而是移步往下去,順著頸脖,他輕柔似水地似有似無地輕吻著,伸手往她腰間摸索去,靈巧的手解開了衣帶,咬著她胸前的衣物緩慢地將之翻開。誘人的鎖骨與雪白的肌膚展露在他的眼前,惹得他眼睛布起了血絲,他毫不猶豫在她的鎖骨上輕輕啃咬輕吻著,不一會兒那兒便泛出了一指節的粉紅印子。
燕九司琢磨著她應該換好了氣,有些迫不及待地地要往上去,卻看見了她熟睡的模樣。呼吸十分均勻,嘴唇因為他的幾番糾纏不休已經顯得紅腫不堪了,安分地墜入了夢鄉。
燕九司無奈一笑,將她緊緊摟著自己脖子的雙手分開,為她將衣衫穿好、整理好,將玉簪收入袖中,為她將木簪放在了梳妝檯上。
他瞥了一眼鏡中衣衫有些不整的自己,雙手不禁捂住了自己的額,真真是太放肆了,若不是她睡著了還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淡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床上睡得不亦樂乎的涼塵,轉身開門欲走出去,卻正巧碰上了回來的葉黛惜。
葉黛惜被嚇慘了,完全沒想到門自己開了之後裡面竟然站著宣司王。
“王王王……王爺。”她都差些叫出了狗吠之聲。
“她睡著了,有些喝多了,好生照顧。”燕九司對她道。
“啊?哦哦哦,好的!王爺你……不在這裡休息一晚再走嗎?”葉黛惜反應非常迅速,知道燕九司特地送涼塵肯定非同尋常。雖說未婚夫送未婚妻回家是非常尋常的事情,不過葉黛惜怎麼看怎麼不正常。首先,為何她後回來而且是徒步的,回來後可以正好碰上騎馬回來的燕九司出來?說明他肯定在房間裡停留了有一會兒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什麼燕九司沒有束髮?!方才明明是梳得整整齊齊的。而且他的臉色也有些古怪,葉黛惜第一反應便是方才肯定發生了些什麼。嘿嘿,讓她的表姐死鴨子嘴硬,死活不承認喜歡王爺,但她早就看穿了。
如今今夜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再適合生米煮成熟飯不過了。她何不幫著一把?
燕九司搖了搖頭道:“無妨,本王這就回去。但是,你不可以讓阿涼知道是本王送的她回來,她若是問起,你便告訴她是她酒喝太多出現了幻覺。”
“啊?可是表姐之前分明……”為何這麼英雄的事蹟還不能說出去了?葉黛惜就奇怪了,這謙虛地也不是個時候吧。
“她問任何今日之事,切記不可說是本王帶她回來。”葉黛惜一晃神,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燕九司的眼神中似乎凜冽著寒光,讓她不禁寒戰。
“是……”她不敢不領命,就算是心中有疑也不敢開口相問了,王爺太……可怕了。
然後他就可以說是狼狽地回到了宣司王府,昨夜一夜都未曾好好入睡,一大早便被公孫嘯拖來下棋。
想了想,公孫嘯知曉後雖不會出去亂說,但他就有把柄落在那個臭小子的手裡了。被人拉著小尾巴的感覺他可不喜歡,所以還是不說了。他應著公孫嘯的話往下道:“昨日府中確實有事,北邊有人通報說北邊的太子消失了,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
他搬出了原本想在昨日告訴他們的訊息來掩蓋和轉移話題,本是早就要同他們說的,但是因為隔音效果不佳,隔牆有耳,他才遲遲沒有開口。
公孫嘯聽後收起了扇子,也不見一絲疑惑,反倒是笑著道:“這個容太子也真是的,好好地說來南邊議和就行了,玩什麼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