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長夕探進步子,看了一眼屋內。
涼塵將燕九司蓋嚴實了,才開口回道:“額……方才黛黛出去方便回來忘記關門了,你且幫我們關上吧。”
長夕看見涼塵側過臉,坐在床上掖著被子,夜裡藉著月光模模糊糊看見床上的兩坨拱起,也就沒說什麼,當做是涼塵在幫葉黛惜蓋好被子也就聽了涼塵的話道了一聲“是。”,便關上門退出了屋子。
涼塵鬆了一口氣,剛坐起來的身子立馬軟了下去,腦子裡還在嗡嗡嗡地作響。她方才……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她枕在枕頭上,一邊的燕九司伸手將身上的被子給掀開了,他側身看著身邊呆愣著的涼塵,笑著坐起身。因為方才的緣故,他梳得整齊的髮絲有些凌亂散開,髮髻也有些鬆了。燕九司將髮髻上那一支碧色的翡翠簪子慢慢拔出,青絲瞬間如瀑般宣洩而下,為他絕色的容顏更添幾分誘惑。
他將簪子放在枕邊,動作優雅從容。涼塵不解著看他這麼做是做什麼,是否是要重新整理自己的頭髮?直到燕九司大手一揮,身子一側,整個人再次覆上她的身子,兩人鼻尖碰著鼻尖,冷卻下的周身似乎又開始升溫。
“王爺……你作甚?”她真的是快要神志不清,她的眼死死地看著燕九司的眼睛,似要沉淪在他的烏眸之中。
燕九司低笑一聲,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弄得涼塵下意識身子一顫,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抵上他的肩要將他推開。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手抓住一隻她的手,抵在了床榻之上,青絲因這一動作,全部滑落。燕九司慢慢抬起頭,往涼塵頭上前行,張嘴咬住了涼塵挽發的那一支雕花木簪,將它一拖,木簪順利地滑出了髮絲,涼塵的長髮一瞬間都鬆了下來,兩人的髮絲交纏在一起,不知是你的還是我的。
涼塵瞪大了眼睛,不知燕九司到底想做什麼。
他轉頭將木簪整齊地放在了翡翠玉簪的旁邊,然後回頭含笑看著她,回答道:“我們,繼續。”然後他低頭閉下眼再次含住了她的唇,輕輕地、用心地親吻,這次地攻勢比上一次的既快速又準確。
在他的攻勢之下,涼塵只覺得天旋地轉,又青澀生疏地回應著他,但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酒精的後勁直衝腦門。兩人的呼吸不約而同地急促了起來,天乾物燥,特別容易上火,而這男女同室好比干柴,只要小火一點,便會烈火焚身。
他只覺口乾舌燥,有火在燒著他的喉結,讓他嚥了咽口水,但是火燎的痛苦絲毫未減輕。
燕九司與她十指相扣的骨節分明的手驀地青筋暴起,白皙的而修長的手被染上了淡淡的粉韻。他鬆開了手,半撐在她身上,有些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瓣。他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滿臉緋色的涼塵,道:“抱緊我。”
他用著沙啞卻有些魅惑地聲音對她說了一句今晚他說過好幾次的話,短短僅三個字。
涼塵雙眼開始有些迷離,眼前燕九司的臉也有些重影,但她仍是用力將軟掉的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像是蛇一般,纏繞著,將他摟向自己,燕九司也順應著她,頭慢慢地靠近她,在被青絲遮擋的隱隱約約裡,悄悄地,他的笑意愈發得深了。
他閉上了眼,好好享受。
她也閉上了眼,只是,她是好好被享受。
“唔!”涼塵猛地驚醒,從床上直起身子,刺眼的白光讓她一下子有些炫目。
四周一切如故,天亮了,一如既往地安靜。她低下頭,身上貼身中衣穿得整整齊齊,身旁的一側沒有枕頭,也沒有被子,而她正正好好地躺在了大床中央,像之前一個人睡得時候一樣。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奇怪之處,看了看枕側又摸了摸自己散亂的髮絲,正苦惱時轉頭看見了在梳妝檯上那支安分躺著的木簪。
房內一個人也沒有。
天天天天天!她居然做春夢了?!還特麼是和燕九司!?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她真的發誓,縱然她是真的有些喜歡燕九司,但是對他的思想還沒有齷齪到這種抱在一起纏綿的地步啊!燕九司在她心中可是屬於君子一類的,雖然他不是沒親過她,但那也是形式所迫,雖然他也進過韶華苑,可她也沒有親眼看到他花天酒地的樣子啊!
至少在她所見到的,和別人眼裡的燕九司是一樣的,風華正茂,瀟灑儒雅,翩翩君子。
可是她竟然在夢裡……不行!這到底是不是夢她也糊塗著,得找個人問問才是。
涼塵有些急匆匆、焦急,喊人的聲音也比平常響了幾分:“來……來人!梳妝!”
聽見涼塵似乎有些不悅,長陶聽見後立刻命人準備好洗漱用具進了屋,快速利落地為涼塵換好衣服、洗漱完、梳妝完畢,但是自始至終涼塵緊縮的眉頭沒有平復過。
“小姐……你怎麼臉色那麼不好看,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長陶小心翼翼地,生怕惹怒了今天有些嚇人的涼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