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涼塵像是已經被親傻了,完全忘記要反抗這一回事。接著,便是唇齒相交,纏綿悱惻,一瞬間涼塵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倒塌了。
真真是親到她七葷八素分不清快要暈過去了,燕九司才離開了她的唇,側過臉在她耳邊低語道:“走了。”然後燕九司便起身了,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彷彿剛才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一樣。
涼塵躺著連起來都忘記了,她喘著氣,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恢復神智。天天天!方才她竟然……竟然在和燕九司親親!怎麼辦初吻這次算是徹底地沒有了,而且……而且……
涼塵簡直是羞得無地自容,心中想刨個洞趕緊進去,然後再把自己埋得嚴嚴實實的,不留一絲細縫。她現在緊拉著內衣,連燕九司在燭光中朦朧的身形都難以有勇氣去看,更別說去看清他臉上現在到底是什麼神情,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涼塵面上佈滿了緋色,一言不發地護著胸前的衣物,連滾帶爬地到了床的內側。嚴嚴實實地裹上被子後,朝著裡面側睡,把後腦勺留給了依舊站著的燕九司。
他站著在床邊,看著她飛速地一連串動作,看上去非常地不情願看見自己,怕是生氣了吧。就在這時,兩個人一同伸手,輕柔地碰了碰自己的唇。燕九司似乎有些回味地輕輕抿了抿嘴唇,面上帶著一如既往卻顯得格外深的笑容。
而涼塵摸了摸自己被親腫的嘴唇,上面還有些溼漉漉的,她自始至終沒有動過嘴唇。那些,都是兩人的……口水。越這麼想,涼塵的臉越發的滾燙熾熱,如同一個小太陽般,讓她渾身如火燎一般,口舌乾燥,要腦充血一般的感覺。
燕九司伸手一拉衣帶,自己的外衣也滑下了他的身子。他穿著貼身內衣,自若地坐上了床,在涼塵的身側,涼塵只覺得枕頭一塌,便知道是他上床來了。心中又是一緊,雙手死死拽著被角,用力到整個人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阿涼,被子,給我一點。”燕九司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將被子毫不客氣全部席捲而走的宗政涼塵,再怎麼說,如今秋季晚來風涼,縱使他身子強壯也不能不蓋被子。
涼塵腦袋裡有些暈暈的,聽到之後才迷迷糊糊反應過來自己捲走了全部的被子。於是又迷迷糊糊地讓出了一半被子給他。直到她感覺到被子被人掀起,有一絲涼風進入被洞後她才有些清醒了,她和燕九司睡在一個被子洞裡!
耳邊拂來陣陣均勻的氣息,帶著他特有的淡淡茶香,縈繞著宗政涼塵。她不言,他不語,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驀地,涼塵覺得腰間一緊,後背一熱,整個人被生生往外邊拖了託。涼塵屏住了呼吸,她知道,現在,她正在燕九司的懷裡。他有力的臂膀正抱著自己,而背後灼熱的,正是他堅實的胸膛。
“王爺……”她羞得無地自容,頭一次和一個男子做如此親密之舉,呢喃地唯有此二字而已,因為其他的話語她都不知該如何啟齒。
他說過,本就要成親,同床共枕是遲早的事情,如今大驚小怪到顯得自己清高但矯揉造作。但若是這樣,她怕是一晚上都要睡不著並且持續“高燒”了。
聽她喚了自己一聲後,燕九司也是自然知道她會在想什麼,會想說什麼。但他沒有去回應,而且對她道:“不要叫我王爺。”
“嗯?”涼塵聽後一陣疑惑。
“我想聽你和奶奶一樣,叫我阿九。”燕九司睜開了眯著的眼睛,輕柔對他說道。
涼塵也是愣了愣,但想想也對,若是她再喊燕九司王爺,身份暴露也是遲早的事。況且現在周圍說不定還潛伏著刺客,暗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叫王爺確實不妥。但……他說他想聽,是什麼意思?涼塵搖了搖頭,讓自己莫要再去多想一些不現實的東西,簡直是荒唐。
但是她突然想到之前她見到燕九司,也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那股熟悉的感覺讓她當天夜裡就做夢夢到他,但確實是她第一次與他相見,莫不是,她忘記了?
於是她決定將同床共枕這件事先拋之腦後,不如趁著這種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問問清楚,也好抹平心中的疑惑。
“阿九……”話說出口她自己都忍不住輕打了一個顫,有……有有有些小肉麻哈。
“嗯。”燕九司卻好像語氣有些輕鬆,但是抱著涼塵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半分的意思。像是現代的涼塵抱著玩偶一起睡覺的樣子。
“我們,在之前有見過嗎?”涼塵問道。
“之前?梧桐樹下,湖心亭中,湖中小舟,茶樓聽書,城外騎馬,你的閨房,皇宮後院……”燕九司說起來便是滔滔不絕,不僅是幾次大家都知道,還有許多次是她在偷偷摸摸地做一些“不為人知”的歹事,比如翻牆出府,還有與宗政燁狼狽為奸地去馬棚,簡直是數不勝數,她記得與不記得的,他都記得。
為了防止燕九司繼續說下去,揭穿她不堪回首的往事,涼塵率先一步打斷了燕九司,紅著臉說道:“是是……是在梧桐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