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夏阮忍不住回頭朝著剛才硃砂站的窗戶附近望去。
擺放在上面的波斯婆婆納,嬌小的花朵開的正好,嬌豔欲滴。
“夫人……”杜蘭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很久,她見夏阮走了出來,便迎了上去,“你沒事吧?”
在看到夏阮安全從屋子裡出來之後,杜蘭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來。
她害怕夏阮出事,更害怕因為她的愚蠢,而害了夏阮的性命。
杜蘭說話的時候,嗓音有些沙啞,“夫人,我……我回來了。”
她安全的回來了。
說著,杜蘭眼眶忍不住紅了。
她發現她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
剛才她被人支開,去為另一個人扶脈。
那個院子離主院不遠,就在東側的廂房裡。
杜蘭的心有些忐忑,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醫術,小毛病或許她還有辦法,可是稍微疑難一點的病症,她就束手無策。杜蘭的心裡七上八下,一方面擔心夏阮的安危,一方面又害怕自己演技不夠精湛,不能從這裡脫身。
讓杜蘭扶脈的人,是一箇中年的男子。
他的唇色發白,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
儘管如此,他依舊給杜蘭一種陰森的感覺,尤其是在他看著她的時候,像是看著獵物一樣。
杜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量不讓自己去回憶剛才的情形。她都快忘記了,是怎麼從東廂院中走出來的,在她的身後。還傳來男子輕微的咳嗽聲。
那些咳嗽聲,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樣。
她只覺得渾身冒著冷汗,幾乎在下一刻就要暈闕過去。
杜蘭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夏阮很快便發現杜蘭的異常,於是她反握住杜蘭的手,“你哪裡不舒服嗎?”
杜蘭搖頭,沒有再說話。
她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實在不想再去想起剛才的畫面,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會親手葬送夏阮和她的生命。
那個人的話語,猶在耳邊。
“我們回去嗎?夫人。”杜蘭站穩了身子,眼裡有些惶恐,“不要再在這個地方了。”
從今這個院子開始。杜蘭覺得這個院子裡的風景雖美,但是讓她更多感覺到的,是滿滿的恐懼。她沒有來得及欣賞周圍的風景,她害怕自己做錯一個動作,說錯一句話。
她不是杜若,她做不到姐姐那麼沉穩和鎮定。
所有的理智,似乎都在此時消失的乾乾淨淨。
夏阮福低了身子,將手放在杜蘭的額頭上,夏阮能清晰的感覺到杜蘭額頭上冒著冷汗。夏阮淡淡一笑。“杜蘭,別怕。”
她和杜蘭不可能就這樣簡單的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剛才屋子裡的光線雖然很暗,但是她依舊看清了。硃砂的臉色慘白不見半絲血色。硃砂主動給她看的傷口,那個地方已經有些潰爛,而傷口接近心口,是差點致命的一擊的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