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三公之側,聽著群臣商議。
在群臣漸漸平息之後,他這才站起身來,廟堂頓時寂靜,太子上朝之後,從未有過任何的上奏,或者言語,他總是靜靜的聽著大臣們敘說,從不開口,今日,他是要表態了麼?
他站起身,說道:“我尚且年幼,不知戰事,諸公之論,不敢冒然開口...不過,我卻有其餘事,上奏陛下!”
他看著天子,說道:“陛下,先前大鴻臚趙公曾上奏老卒之事,群臣未曾理會,我在這幾日,聽聞了更多事,老卒們歸鄉之後,多有違法之舉,有抗官殺吏的行為...”他又挑出了不少的事情,一一舉例,最後,他才開口道:“昔日有名臣陽球,諸君可知?”
盧植渾身一顫,看向了太子,不少老臣們都陷入了回憶中,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獒看向了盧植,笑了笑,說道:“昔日,司徒公與陽公商談,以老卒為亭卒,使得賀州,新州大治,無憂賊寇,無有動亂,實為上佳,故而...”,他看向了天子,肅穆的說道:“兒臣上奏,請陛下與國內實行此策,使老卒為亭裡之卒,治理一方,防禦賊寇,此策,善老卒,又善鄉民,還望陛下應允!”
他朝著天子大拜。
天子一愣,皺了皺眉頭,這麼大的事情,這小子為何沒有告知與朕呢?
他正想著,諸多大臣卻開始了上奏,從司徒盧植開始,百官莫不贊同,也唯獨郭嘉,邢子昂這兩人,沒有開口,其餘人全都是支援太子的提議的,甚至還有人希望天子能夠讓太子來主辦此事的。
劉獒站在百官之中,抬起頭,看向了天子。
迎著劉獒那溫和淳樸的目光,天子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他為何不提前告知與朕呢?若是如此,也就不必他來上奏,朕直接下令施行,不是便捷了很多麼?
“太子心懷百姓,實有仁廟遺風!”
“太子此令,只怕那些老卒們都要為殿下立下牌匾,日夜參拜了!”
天子忽有些呆滯。
“阿父,我一人在袁府進讀...我..我有些怕...”
“阿父..我想..想..去執..金吾大營...”
“阿父!那些殘卒好可憐啊!”
“阿父,我可以住在袁府麼?”
“阿父,盧公,諸葛君,說我有...有明君...之資...”
“陛下,袁公教導有限,殿下應當前往太學!”
天子冷吸了一口氣,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他看著下方的太子。
好像,他一直都看錯了這個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