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尷尬啊。
更何況,犬飼硝子剛剛還拒絕了他在那方面的邀請,雖說只是個誤會,但尷尬的事即使解除了誤會,尷尬本身並不會因此而消失。
他,偷瞄向了她。
而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他的視線,就以手托腮,側過臉去,而即使側過了臉,她那圓潤的臉頰,卻依然泛起了淡雅的紅。
那抹紅,讓她看上去好似含苞待放的少女,而那微抿的雙唇,忽地感覺比那雨後的花蕊還要美。看著那樣的她,總會有種把自己拉回了大學校園的恍惚感。
可她,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剛剛拒絕了他的是她,此時隱約期待著擦出火花的也是她,短短三年時間,她的心思卻早已捉摸不透了。
民間都說,我們人體的細胞每三年就會更新一次,難道,她連掌控自我意識的那部分腦細胞也都被更新了嗎?雖然聽起來不大可能就是....
“腦細胞哪會更新啊。”
唐突地,春希抱住頭,說出了這句只會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話。
睦月真白來到這個家之前,他獨居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個自言自語的壞毛病,總會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來。
而犬飼硝子,卻似乎因為他的那副模樣,感到了些許滑稽,她笑了一會,也只是一小會,就又好似想起了吃披薩前的事——低下頭,抱住膝蓋,還把臉埋進大腿,又好似有幾分嬌羞,嘟噥道:
“春希前輩,我剛剛打了你,你不會生我氣吧?”
“....我那時的樣子很恐怖嗎?”
春希當然知道她不會無故打他,沒有鏡子,他也看不見自己當時的模樣,只好如此詢問。
而她,也只是在雪白的大腿間,輕輕摩挲了兩下,看上去像是在點頭....
“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最近的生活比較充實,有一陣子忘記吃藥了。”
含糊說著,他又撓撓頭,就從褲兜裡掏出一粒藥片,送入嘴中。
直至嚼碎藥片,一絲絲的甜味在嘴裡擴散,春希才回過了神,心想這樣說會不會嚇到她....畢竟,聽說同居人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正常人都會因此感到害怕吧?
“這樣啊,變充實了嗎....”
可她,重點卻沒有放在那裡,而是聽說他感到了充實,就忍不住眯起了嘴角,雖說看不見她的臉,可從她大腿間傳來的那股甜甜的笑,能察覺得到她是真的很開心。
可是....
可是啊,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