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高?”
“棣州一戰,姬宗周殉城。前兩天還有人給我上摺子,說益都行省右丞之位不宜久懸,最好快些選個人提拔上來。我本有意拔擢羅國器接任此職,但既然陸聚要來,便乾脆把這個位置交給他吧!先生覺得怎樣?”
“行省右丞?”
做到這個位置,就益都來說,那便是僅次鄧舍、小毛平章、趙過三人了。鄧舍兼任益都丞相,行省平章現如今名義上還是小毛平章,趙過是為左丞,接下來就是右丞了。洪繼勳想了一想,說道:“此職甚好!一來,可顯示主公對他的重視,二則,上有趙左丞在,也不擔憂他會擾亂朝局。”
“那此事便就這麼定下了。”
“梁士蔭、蕭遠、劉鳳,主公打算怎樣安排?”
“此數人者,都關係到日後徐州的安定。如果不把他們安排好了,必定會引起徐州民心的不安。”畢竟,徐州官場不是隻有陸聚、梁士蔭這幾個人的,他們只是首領,下頭還有許多佐官。佐官人數眾多,不可能全部調來益都。所以,必須要把這幾個人安排好,以安餘下人等之心。
鄧舍負手走到門口,遠望藍天,見白雲朵朵,不覺心胸頓時為之一開。
他說道:“久聞徐州軍號稱‘淮北勁卒’,識者贊之為‘雖燕趙精騎不能及也’。這樣的精銳部隊,如果解散了未免可惜。我打算等降軍來到益都後,稍加整編,也不打亂他們,依舊使自成一軍,便用蕭遠為其主將。”
“劉鳳呢?”
鄧舍回過神,指了指案上捷報,說道:“楊萬虎、胡忠不是請我儘快選揀才能,接防徐、宿麼?我軍初入徐、宿,不可沒有熟悉情況的人相為輔佐。劉鳳,待我見過他後,就仍舊還派去徐州吧。”
“梁士蔭?”
“對此人,我只知道他才識出眾,具體的能耐還不清楚。等他來後,我會親自相詢,問他想去哪一個衙門。只要他提出來,我必滿足他就是。”
聽完了鄧舍對徐州系這幾個降將的安排,洪繼勳伸出大拇指,讚道:“主公高明!”
鄧舍裝糊塗,故作不解,說道:“怪哉!先生為何突出此言?”
“主公的這番安排,或者給其高位,或者仍令統率舊部;或者使之駐守舊城,或者隨之任意挑選職位。明面上看來,待之可謂厚矣!但事實上?……,哈哈,哈哈!”
事實上卻巧妙地將徐州系諸降將統統地都給打散了。
在洪繼勳的面前,鄧舍從來是隱藏不住什麼心思的,他對此也早就習以為常,也不怪洪繼勳當面說透,只是哈哈一笑,反問說道:“那麼就是說,先生覺得我這番安排還算可以了?”
“何止可以,再妙不過!”
——,陸聚等還沒有來到益都,未來的命運就已經被安排好了。正所謂:成王敗寇,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既然成了別人的手下敗將,也自然只有仰人鼻息。
兩個人說了半天話,因為太過投機,直到此時,鄧舍才察覺還沒有給洪繼勳讓茶,忙來到桌前,親手給他倒了一碗茶水,笑道:“與先生說的入港,竟忘了請先生飲茶。說了這麼半晌,想必早就口渴了。……,請。”
洪繼勳也不客氣,端起茶碗,一飲而盡,指點著鄧舍案上的碗碟,說道:“主公又是忙碌到這個時辰才開始吃飯麼?”
“濟寧之戰,已有月餘。咱益都的情況先生又不是不清楚,雖然才收成了夏糧,但各方面的供應委實緊張。軍務、政事,事事都需要操勞。能到這個點兒吃上飯,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這段日子,確實忙了點,累了點。前兩天,臣去左右司辦事,見到了羅大人。看羅大人的氣色雖然還好,但是卻也著實清減了不少。當時臣還勸他,政務固然需要及時處理,但身體卻也不可不注意!……,主公,你身為海東之主,更是需要多加註意身體啊!切莫積勞成疾,悔之晚矣。”
“不勞先生提醒。我這每日雖忙,但晚上必會抽出半個時辰,或者走馬疾馳,或者射箭舞刀。先生也知,我本軍伍出身,這老本行肯定是不會丟下的。藉此,也同時鍛鍊了身體嘛。”
“主公文武雙全,真當世英傑。”
敘了幾句閒話,兩人又轉入正題。
洪繼勳正色說道:“如主公適才所言,徐州得來不易,且又幹繫到我海東日後的發展,所以,臣有一言想對主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