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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補天手段略施展 41 二月 (2 / 3)

田豐不救益都在先,理虧。鄧舍又也不是老好人,先殺關鐸、又殺潘誠,再搶益都,雖然他每次捏造的都有理由,但是“心狠手辣”四個字的評語,卻是也早有流傳。對田豐而言,鄧舍此信之召,無異“鴻門宴”。縱有安豐使者前來,他肯不肯就離開棣州,便有膽量前來赴會,也實在難說。他既有此顧忌,鄧舍的回信,又怎會不石沉大海?

用一封信,打發了田豐。鄧舍再又專注軍事。各地不但要糧,還要軍械。益都的軍械庫存早就沒了,海東各軍來時,因為船隻有限的關係,大型的器械也確實帶的都不多。要想補充,還必須只有再從海東調來。

加上遷徙高麗賤人來益都的行動也已準備著手進行,水師的運輸量很大。單隻劉楊的遼西水師已經遠不夠用了。

海東水師有三支,遼西水師、平壤水師、江華水師。江華水師有防範倭寇的職責,責任重大,不可隨意調動。平壤水師的總指揮,目前還仍是由鄧舍兼任的,一道命令下去,調出了小半數的船隻,與遼西水師分工明確。前者專負責運送高麗賤人,後者專負責運送軍需。

渤海灣中,日夜船隻來往不斷。萊州府的港口不堪重負。

海東援軍來時,曾在文登上過岸。鄧舍又傳令,命建文登港口。各個港口的分工也給了明確。萊州距離益都較近,軍需、糧食都從此地上岸。文登較遠,高麗賤人以及一些不需要急用的物事則都可以在此處靠港。

山東本有運河,雖然多年不用,底子還在。

鄧舍又因眼見運輸的繁忙,便與洪繼勳等商議,打算等忙過這一陣,就把運河也給重新地整理、疏通一下。海東與益都之間的聯絡,彼此全是倚靠海運。在可以預料的將來,不管是應戰察罕,抑或是擴大地盤、深入中原,兩地的運輸量,定然是隻會增加,不會減少。若是能把運河給重新打通了,一來可節省人力、減少消耗;二則,也能提高運輸的速度。同時,對發展貿易、增強益都各地的交流與聯絡也是會大有幫助。

千頭萬緒,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很多時候,鄧舍都恨不得能把他自己分成兩個人。天天忙得腳打後腦勺。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都已經忙碌至此,他又怎能會不感到充實?他不僅想重新打通運河,他還想修路。不只想在益都修路,他更想在海東,在遼東與朝鮮之間,在朝鮮與南韓之間修路。在蒙元先已有的基礎上,再擴大、再貫通,修成幾條足夠寬闊的、橫貫南北、通徹東西的大道。因為,只有交通便利了,他才能有能力更為牢固地控制足有數千裡遠近的地盤。可惜還有察罕,束縛了他的手腳。眼下,也只有以備戰為主。

其三,自然便是鄧舍的完婚大事。

本來,鄧舍把完婚的時間定在二月,已經覺得不算晚了。但是,安豐使團的來到,卻又讓他深為後悔,應該把時間定的再早一點。不過,他怎麼說也是燕王,婚事不可馬虎。能在二月份成婚,其實已算是很快的了。

針對安豐使團將至之事,他召來群臣,連日商議。商量出了種種的對策。如果安豐果真又提出“賜婚”,該怎麼應對?分別看具體的情況。若有聖旨,使團隨行帶來的若有小明王“賜婚”之聖旨,是一種應對方法。若無聖旨,使團只是帶來了小明王的“口諭”,又是另一種的應對方法。

大體來說,兩個詞可以將其神髓概括。一個是“裝傻”,一個是“拖延”。

裝傻由鄧舍來。雖然海東的臣下們總是贊鄧舍英明神武,但並不代表他就不會裝傻。想當年,他隻身入遼陽,在關鐸的眼皮子底下里待了那麼久,不也還是一點事兒沒有?更順利回去了雙城。裝傻還是有一套的。

拖延,自然便只能由臣下們來做。若那劉十九果然提出此事,便一個接一個的出來表示反對,給以重重的阻力。即使鄧舍故作生氣,當庭斥責,也是要表現出來毫不氣餒的執著。或者可以文縐縐地講道理,或者乾脆發了狠磕頭死諫。直到安豐束手無措,毫無辦法,主動放棄為止。

洪繼勳、趙過兩人牽頭,把臣下們誰來文諫、誰來武諫,都安排好了。並從集賢院中,選出了一些忠心可靠的學士、參議們,由他們提前擬好了許多的諫言內容。海東武將多不識字,怕到武諫、死諫時候說不出來什麼大道理。分下去,給他們,叫先熟記背誦。等到時候,好有的放矢。

準備充足,只等劉十九到來。

這且不說。只卻說那成婚將至,鄧舍在這邊摩拳擦掌,受到冊封的幾位娘子、以及沒有受到冊封的諸女,卻也是一個個心緒不定,各有所思。若把她們做個比較,或許最淡然的,就是顏家院裡的顏淑容了。

說實話,顏淑容對鄧舍並沒有甚麼太深刻的印象。

當初頭一次相見,他們兩人只不過簡單地對答了幾句話。前些日子,第二次相見,也只有短短的數日,見也沒見兩三次,鄧舍冊封的令旨即下,她便又匆匆地搬了出去。在海東時,她也有過聽說,知道姚好古曾經多次力諫鄧舍,請求把她立為正妃。而觀鄧舍對她的態度,似乎也是頗有此意。以致伺候她的下人、丫鬟們,瞧見她,也全都是既敬且畏,儼然皆已視她為將來的海東正妃了。待到冊封文書一下,結果卻大大地出了諸人的意料。誰也沒有想到,鄧舍卻是立了羅官奴為正妃。

她身邊親信丫鬟兩人,都是日常使用慣了的,一個叫貂蟬、一個叫西施。對此,都是大為不滿。

西施小丫鬟嘴利,背地裡也不知給顏淑容說過了多少次,說道:“羅家小娘子有了身孕不假。比比身世,她哪兒與小姐相比!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瞧殿下的後院裡,又是續家娘子、又是李阿關。哪一個不是人精?羅家小娘子即便就當了正妃,能管得住她們麼?可惜,可惜!殿下英明一世,怎麼卻就糊塗一時了呢?”忿忿不平,吧唧兩下嘴。

她自幼便跟著顏淑容,也常聽顏淑容讀書,似懂非懂地知道了些典故、成語,還引用說道:“‘百鍊鋼也成繞指柔’,一牽涉到兒女私情,像殿下這樣的英雄人物,卻怎麼也是看不透!……,嘖嘖,……,看不透呢?”

貂蟬話少一些,較為溫柔,也膽小。

每次聽到西施點評鄧舍,並且竟然敢點評到如此肆無忌憚的地步,她便總是嚇白了小臉,拽住西施的手,阻止她說:“殿下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大人物做事,當然有大人物的想法。而大人物的想法,咱們小人物又怎麼能懂呢?快別說了!仔細叫人聽見。如果傳入了殿下的耳中,咱們掉腦袋小事,牽連了小姐,罪可就大了!”連念阿彌陀佛不止。

但凡嘴利和嘴軟的人在一起,總是會少不了鬥嘴。每聽到貂蟬如此說,西施也便總會去掐她的臉,嘲笑說道:“瞧你那芝麻粒兒大的膽子。哎呀,臉皮都紅了。口口聲聲‘殿下是個大人物’,……。”學貂蟬說話,繪聲繪色,一轉語調,冷笑,“小妮子莫不是春心動了?瞧咱們隨小姐才回來益都時候,每在後院見著殿下,你的眼珠子都是一動不動,猛盯著他看個不住。殿下使喚你,叫你幫著洗次臉,就高興得屁顛屁顛,險些把臉盆子給打翻了!且又直到後半夜,還在哪兒傻呵呵地樂。

“你且放心!反正小姐就快要嫁入燕王府了。你這個陪嫁的侍女,模樣長的也還算端正,早早晚晚,總會有受到殿下‘臨幸’的時候!”

羞得貂蟬又急又惱。想否認,沒話說。要承認,又不肯。沒奈何,只好動手,也去撕西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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