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靈異小說>蟻賊> 第五卷 漢騎北來擁鐵戈 8 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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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漢騎北來擁鐵戈 8 群英 (3 / 4)

他對田家烈道:“燕王親自坐鎮,果然不同凡響。你還擔憂他會有詐!海東擊沉的倭船總是真的吧?海東砍來的倭寇首級總是真的的吧?只要這兩樣是真的,只要海東能儘快把倭寇剿滅。他縱有詐,又有何懼?”

田家烈嘿然不語。

但凡有才智的人,大多堅持己見。田家烈也是如此,既然說不動王士誠,乾脆就自己行動。三言兩語,與王士誠稟告過近日公務,他拜辭出府,往左右招了招手。有一人趨步近前,垂手侍立,聽他說話。

“這兩天,燕王有何異動?”

“回老爺,小人與田三、劉四三班倒,一天十二個時辰,日夜在迎賓館外監視不休。並不見燕王有任何異動。除了每日赴宴,他哪兒也沒去過。大王送他了兩班女樂,他每每赴宴回去,必聽歌觀舞,直到拂曉才停。”

田家烈摸著鬍鬚,勾頭尋思片刻,道:“日日赴宴,夜夜笙歌?哼哼,你且去轉告田三、劉四,多調些人手,加大監視力度。記住,小心從事,不可鬆懈。如有異動,立即報吾知曉。”

“是。”

交代過那長隨,他往兩邊看了看。此時時當正午,天氣炎熱,街上少有人行。他見沒人注意,自上了轎子,轉去回家。

走不多遠,一陣馬蹄聲從後邊傳來。山東是蒙元馬匹的主要供應地之一,牧場多,家中有馬的豪門大戶不少,當街馳馬並不奇怪。只是大中午頭的,誰家子弟會肯冒著烈日出來?田家烈透過轎窗,往後張了一張,見那馬上騎士卻不是豪門子弟,而是陳猱頭。

“*帥?你這是往哪裡去?”

陳猱頭只帶了兩三侍衛,瞧見田家烈的轎子,忙勒住坐騎,隨轎緩行,答道:“海東楊萬虎、郭從龍,邀請我益都諸將往郊外打獵,比試箭術。俺本來今日便要回去泰安的,受了他的邀請,不得不走一遭去。”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群武夫聚集一處,較量武藝是很正常的。何況楊萬虎、郭從龍遠從海東而來,與益都諸將許多都是早有彼此聞名,一直不得相見,尋個時間,約了往去野外打獵比武,也實屬人之常情。

田家烈笑道:“早先席上,楊萬虎那廝甚是囂張。*帥乃我益都名將,需得好好折折他的銳氣,休叫以為我益都無人。”

陳猱頭道:“不需右丞囑咐,俺自曉得該怎般做。”拍了拍懸在馬上的弓囊,他道,“右丞可曾記得?大王曾賜給俺過一幅好弓。俺帶來了,定叫那廝曉得厲害。”

“如此甚好。但有一點,不可傷了和氣。”

陳猱頭應了,催馬自去。

田家烈目送他走的遠了,拍拍轎子,接著往前走。他在益都的作用,就好比海東的洪繼勳加上姚好古,益都軍政諸事,十之七八出自其手。平時公務繁忙,幾無半刻閒暇。就像歐陽修的“三上”一樣,馬上、枕上、廁上,隨時隨地爭分奪秒地處理事務。顧不上轎內悶熱,他翻出兩本滄州送來的軍報。

王士誠現有的地盤基本因襲毛貴,東、南臨大海,西到高唐州,最北邊的便為清州與滄州。

清州、滄州屬河間路,今河北地。當年毛貴參與北伐,選的行軍路線即出河間、走直沽,趨大都。這兩個州離直沽不遠,只有一百多里地,離大都也不太遠,三四百里。可謂山東的最前線了。駐有重兵。常有與元軍小規模的摩擦,不過,今番的這兩封軍報卻並非因元軍而來,而是為了花馬王田豐。

這田豐與王士誠,雖然互相不和,各自的轄區交界處時不時就會爆發一場摩擦,但說到底,那都是內部矛盾,在面對蒙元的時候,卻還是可以做到同仇敵愾的。畢竟,他們的地盤離大都太近,對面就是察罕帖木兒,不得不在內部的爭鬥中依然保持著一致對外的團結。

並且,田豐與王士誠不同。

王士誠自得益都來,少有開疆拓土。田豐銳意進取,與周邊的元軍交戰不斷。三個月前,更接連攻取保定路及冀寧路的一部。冀寧路,即今太原一帶,他的觸角已經深入了山西。而保定路,即今河北保定一帶,與河間路接壤。

要說田豐的地盤,最南邊只到順德路,與保定路之間還隔著一個真定路。真定路現在元軍的手中。那麼,他是怎麼攻打的保定路呢?向王士誠借道,走毛貴北伐的舊路線,取道河間路。

他去攻打保定路,不管成功不成功,都能減輕河間路獨自面對大都的壓力。王士誠自然不會反對,樂觀其成。滄州的軍報,講的便是田豐攻下保定路後的一些動向。他隱隱竟有從山西撤軍,回抄真定路,轉攻廣平路的意圖。

田家烈陷入沉思。

當初田豐之所以不去直接攻打接臨順德路的真定路,反而借道河間,千里迢迢先取保定路的原因,田家烈是清楚的。正因為順德路北有真定路,南鄰廣平路,處在元軍的兩線包圍之中,展不開手腳。

故此,他不惜示好王士誠,以處在內地的濟寧、東昌等路軍馬轉而長途奔襲保定。如今,他攻陷保定路,頓時可與順德遙相呼應,同時開啟了處在元軍包圍中的不利局面。甚而,更斷絕了真定路的後援,反用保定路與順德路把它給包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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