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羅淵,沒有散發任何修為波動,更是連動都未曾動一下,恍若是一念之間屠盡天下,這種手段令他不寒而慄。
陳尊目光變幻,隨後收起手中那座小塔,卻是一臉笑意地對羅淵開口:“道友果真修為不凡,那些螻蟻道友滅了倒也清靜。不若如此,道友隨在下去宗門之內,我等可論道一番,互相借鑑,如此可好?”
那三少爺見得此情此景,又聽聞其父這般開口,哪還不知羅淵的恐怖。他雖然狂妄自大,喜歡恃強凌弱,可並不代表他沒有腦子。羅淵的手段,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神鬼莫測,超出了認知。
“區區元嬰,還只是箇中期修士,也敢在本尊面前論道,你不是放言要殺本尊嗎?”羅淵微微一笑,言語之中卻是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中。
羅淵此言若放在之前陳尊定然不屑一顧,可眼下,他卻是深深的感到恐懼。那“區區元嬰”四個字,還有本尊的自稱,讓他難以置信的吞了口口水,身軀微顫的吐出兩個字:“化神......”
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羅淵一步邁出,便出現在了黃子濤與那三少爺的面前,而後一甩袖袍,兩人如遭雷擊,橫飛而去。直至匍匐在了紫月靈的腳下,而他們的修為更是被廢的一乾二淨。
陳尊目光收縮,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羅淵是什麼時候出手的。自己的三子與黃子濤,分明是在自己的身後,而此刻,站在他身後的卻是羅淵。
“前輩恕罪,晚輩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犬子無知,觸怒前輩著實該死,紫楓山莊之物乃是有能者得之,晚輩自當雙手奉上,懇請前輩饒恕晚輩。”陳尊惶恐開口,更是俯下身子,不敢抬頭。多少年了,沒有這種恐懼感,自他修成元嬰以來,東域四方無不順從。
“砰!”
一聲巨響,陳尊爆碎,空中唯有一個元嬰小人滿面驚恐地叩首求饒。
“聒噪”,羅淵不耐開口,對那陳尊的元嬰更是沒有任何留情可言,一指點出,元嬰四分五裂,隨後化為齏粉,消散在天地之間。
這是一場抹殺,是絕對的碾壓,羅淵從頭到尾不過,一念,一袖,一指而已,數十修士盡數死去。這並非尋常的死去,是連魂魄都徹底消散,失去一切痕跡,再無輪迴之力。
“咚”,一聲沉悶之音響起,卻是那三少爺跪在了地上。此刻,他的雙目之中失去了一切神采,只剩下了空洞。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假的,是幻境。我爹肯定還沒來,他老人家威震四方,是絕世強者。天底下沒有誰能殺得了他。”三少爺口中喃喃自語,陳尊在剎那之間身死道消徹底擊碎了他的心境。如今的他,無異於一具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除卻怔在原地不敢置信,他再無其他舉動。
黃子濤則是恐懼之餘眼珠一轉,當即向著紫月靈磕頭:“靈兒,都是我的錯,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不該背叛你,我也是別無選擇。如果我不這樣做,黃家也只能步紫楓山莊的後塵而已。你要知道我對你的情有多麼堅定,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我們曾經發過誓,我會陪在你身邊,不管天涯海角,無論刀山火海我都不會再離開。相信我,相信我......”
紫月靈本是望著羅淵,美目之中異彩連連,此時聽聞黃子濤的求饒之音,只是一聲冷笑。她連看都未曾看黃子濤一眼,什麼地久天長,什麼海誓山盟,都去騙鬼吧。她深吸一口氣,緩步向著羅淵而去。
“不,靈兒,不要。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求你不要不理我,求你看看我。”黃子濤抱住了紫月靈的玉足,不住地乞求開口。眼下,他所追求的唯有活著,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是比活著更重要的了。至於尊嚴,那可笑的尊嚴早在他給三少爺下跪之時便不復存在了。
“活下來,只要活下來我就有希望,以我的資質定然能夠成就更高的境界。到時候,今日的屈辱,我會讓你們十倍百倍的償還給我。”黃子濤心中歇斯底里地吼叫著,但表面上卻越顯卑微。他與紫月靈相視二十載,知道她心軟,善良,很容易就會被打動,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至於羅淵那裡,堂堂元嬰老祖都被捏死了,他區區一個金丹初期,連當奴才的資格都沒有。
紫月靈瞥了腳下匍匐著的黃子濤一眼,美目之中再不見當年的情愛,只有無盡的厭惡與仇恨。但她深吸一口氣,踢開了黃子濤之後,慢慢地走到了羅淵的身前,再度跪下:“奴婢紫月靈,拜見主人。”她的聲音猶如天籟,清脆動人至餘更有著幾分楚楚可憐,令聽聞之人都不覺心生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