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奶,我看著孩子,逐漸的,他的小乳牙已經長出來了,所以需要其餘的食物做輔助,生於任何一個家庭大概都好過了生於我這樣一個家庭吧,我想到這裡,淚水吧嗒吧嗒已經滾落在了孩子的面頰上。
溫非鈺一言不發,抱著我的肩膀,孩子很快又是睡著了,一整天奔忙,現如今,我終於能休息休息了,洗漱完畢,也就躺在了溫非鈺的面前。
“你最近在忙碌什麼呢,總是起早貪黑,披星戴月的。”我說,多麼希望溫非鈺能將那秘密告訴我,他遲疑了一下,好像這是很難以回答的問題一樣,跟著才苦笑一聲。“在想辦法進入鬼族,將之一網打盡。”
“除了這個呢?”我循循善誘,可謂因勢利導,但溫非鈺呢,再次笑了。“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呢?再也沒有其餘的了啊。”
“哦,好。”我漫不經心的點頭。“明天,也是不得空了,對嗎?”我想要看看溫非鈺的反應,溫非鈺撓頭皮,嘆口氣。“是啊,明天是什麼特殊的紀念日嗎?”
“不,你我之間沒有什麼所謂的特殊不特殊,睡吧。”我說,溫非鈺只能點頭,睡覺去了。這一晚,我們都心事重重,我感覺到了咫尺天涯的浩瀚,感覺到了一種墜入深淵的冰冷,還品嚐到了一種不能言說的痛苦。
那是一種逐漸衍生出來的痛苦,我的淚水好像晶瑩剔透的碩大珍珠,一枚一枚滑落在了枕墊上,他渾然不覺。到了第二天,做了早點,溫非鈺吃了,準備去了,大概是因為焦急,顯得抓耳撓腮的模樣。
全新的一天,我允許溫非鈺瞞著我去做自認為神聖的事情,而那事情,也是及鋒而試的,所以我笑了,將昨晚的不開心與沮喪一一都埋葬了,給溫非鈺盛飯,假裝自己是少不更事的新嫁娘。
他呢,樂得看我如此暢懷的笑,兩人其樂融融的吃了東西,溫非鈺就去了,他前腳走,我後腳也去了,我們做事情,殊途同歸,但過程卻不盡相同,看到溫非鈺離開,我移步,朝著前面去了。
等到溫非鈺的身影已經逐漸的消失了,我這才朝著帝京的方向去了,今天酒足飯飽,在集市上打聽一個人,對我來說好像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而天公作美,今天沒有熾烈的太陽。
陽光折墮在了烏雲之中,雲厚重的好像壓抑著無窮數的秘密一樣,我款步到了市集上,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和尚並不多,但我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和尚之上。
那是一個肥嘟嘟的,挺著彌勒佛肚子的和尚,走起路來一搖三晃,好像很吃力的模樣,我三兩步就跟在了這和尚的背後,和尚沒有發現我,我繼續追蹤,但到了下一個巷口,和尚卻不翼而飛了。
我正在疑惑呢,就看到廊簷下有什麼東西,這一看不要緊,居然是一個女人,一個妖嬈的美婦人,他穿著雲一樣輕薄的衣裳,面上懸掛著一個詭異的笑容,懷抱著那個剛剛消失的和尚。
“抱歉……”我無心去管這挾持,和尚顯然已經是了,黑漆漆的鮮血已經順著牆根流淌了下來,看上去恐怖不已,女子的後背上有鐮刀一樣鋒利的指掌,她好像一隻蜘蛛。
“譁”的一聲,她就要殺人滅口了,我看到一團蜘蛛絲沒頭沒腦的包裹了過來,好像炮彈一樣,立即將降魔杵拿出來了,那美婦人格格格的笑著,將和尚丟在了地上,手舞足蹈就開始和我打鬥起來。
她的特長就是手腳比較多,一旦手腳並用,對手很快就會吃不消,接著被緻密武器蜘蛛絲纏繞,最後,死於非命,任人宰割。但我是降魔者,周旋了一會兒,她倒是落下風了。
嘭的一聲被我打倒在了地上,她頹敗的看著我,乞憐的目光讓任何一個人都會心軟,他們的獵物始終是人類,我心知肚明,我今天不想要殺生,所以我準備離開。
“你是降魔者?”她問,我沒有理睬,繼續往前走,她不淡定了,一躍而起,朝著我就來了,“我自我介紹,我是絡新婦,我一般情況是不會傷害人的,他準備伏擊你,就這個和尚,你看看他的手就知道了。”
絡新婦一邊說,一邊將和尚的屍體已經用蜘蛛絲給牽引了過來,並且將和尚的手開啟給我看,果然手中握著一把匕首,但為時已晚,不論是偷襲還是防備,都已經無法派上用場了。
“你是妖?”
“是。”
“絡新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