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已經嘆口氣,目光沉痛的看著溫非鈺。
溫非鈺臉頰隱隱的顫動,臉色是那樣的鐵青,良久以後,這才說道:“我必須要去,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溫非鈺一邊說,一邊看著旁邊跪在地上的阿綠。
“您——三思而後行,遇到漓之夭相關的事情,您總是會失去您的判斷力與理智。”她說,一邊說,一邊嘆口氣。阿綠嗓音低柔,他已經輕笑一聲,慵懶地開口,「“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你放心就好。”
“殿下——”阿綠已經哭倒在了他的腳邊,為何,一個人為了另外一個人,連這樣顯而易見的花招都已經看不穿呢?要是這純魄之心真的可以許願,玄彥早已經用了既然沒有使用,十有八九,是不同了。
“起來吧。”他眨了眨眼,不再看阿綠,因為恍惚間溫非鈺好像發現,剛剛阿綠那眼瞳中默默無聞的擔憂,給他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她看著他那器宇不凡的背影,只能嘆口氣,他呢,已經不動聲色去安排了。
玄彥這邊已經將自己要安排的也是安排了,其實他在打賭,他賭,溫非鈺畢竟還是會過來的,他今晚已經將那一顆心放在了高高的祭臺上,玄彥面色凝重,這裡是降魔一族的祭司神殿。
也是他們的祠堂,這裡是一個非常肅穆的地方,玄彥在這樣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將那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好了,這才看著頭頂,他現在已經將天羅地網給安排好了。
這些法器,現在玄彥自己都不能碰一碰,因為玄彥身上也有鬼王冥刑的靈魂,要是自己碰一碰,也是會灰飛煙滅的。
玄彥已經安排好了,所以他似乎也心情大好,對於犧牲多少人,對於未來還會有多少人的犧牲,玄彥已經滿不在乎,為了得到真正的純魄之心,玄彥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現在玄彥將那盒子關閉以後,這才看著天空那無形的金鋼傘,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不過畢竟金鋼傘是可以遮蔽住一切的危險,今日,天氣晦澀,有西北風吹過來,將雪花已經吹落。
玄彥拍落自己身上的雪花,眼睛看著那盒子,命令道:“從今日開始,只要是靠近這個錦盒的,人擋殺人,魔擋殺魔,佛擋*,包括玄十天。”他說完,已經狂笑起來,兩個起落已經落在了大殿中央的一塊石碑上。
石碑下,卻是沒有絲毫的影子,他已經與鬼王冥刑合體,眾人只知道玄彥性情大變,但是並不知道玄彥性情大變背後隱藏的另外秘密,玄彥那淡淡的笑容中,有幾分若有所思。
眾人靜靜看著玄彥,接著,一個一個已經開口道:“是,謹遵命令。”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玄彥已經哈哈大笑,好像已經看到溫非鈺自投羅網的場景似的,他將那金鋼傘收起來,已經揚長而去,帝京降魔一族現在都已經到了,將祭祀神塔簡直給包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這訊息,自然而然連玄十天都聽到了,他知道,這純魄之心是假的,但是玄彥的內心 陰暗卻是真的,玄彥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十天只能去猜測,至於猜測的準確度是不清楚的。
玄十天唯恐玄彥會害人,早已經明白玄彥的迷戀與貪婪。他今日,畢竟還是到了降魔一族,玄彥看到玄十天已經回來,笑了——“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你究竟又要做什麼?”玄十天語氣裡,對玄彥有很多的責憊與不滿。玄彥不理會,看著玄十天的眼睛,不過是冷冷的淡笑一聲,“你過來不是幫助我的?”
“大哥——”聞言,玄十天忍不住抬起頭,用力的瞪圓眼睛,睨視玄彥。但是他看著,玄彥面上依舊是一個淡淡的微笑,眼裡卻是已無半分的笑意。那陰鷙的鳳眸已經一黯。
“大哥,收手吧。”他說,聲音在顫抖。
玄彥看著玄十天,他想要站起來,於是那修長的身軀跟著也是幾不可察的輕輕一顫,“你說什麼?”
“大哥,你為何還是執迷不悟,天下必須是三個族群的,你就是今日害死了溫非鈺,繞不知,在妖族中必然是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溫非鈺的——”
“您與其這樣子去對付他,不如您頤養天年就是,老天會有所安排的,您現在有傷陰鷙,天理不容。”他說,一邊說,一邊望著玄彥。
“好,好,說得好。”玄彥鼓掌了,一轉眼,又已經恢復了那慣常的讓人難辯真假的虛偽笑容,此刻,玄十天卻是低下頭,不發一言,教訓哥哥,自然是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十天的心湖再難平靜。
“很好,已經會教訓我了,真好。”他說完,已經悶悶地起身,“接著就要殺了你哥哥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