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那張紙輕輕拋了出去。
半空中,那張紙中便有昊天神輝綻放,在光與熱之中,白紙化作了黑色的灰燼,灰燼和墨跡以及昊天神輝共同構成了一個「祭」字。
「祭」字落下,沒入了老人枯朽的屍體之中。
於是,老人便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飛出了小院,也飛出了長安城,向著越來越高的地方飛去,似乎要直入青冥,向著那未知之地的昊天神國飛去。
肅穆的氣息流轉開來,於是整個長安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了那道身影,好似在無聲的祭奠。
白衣少女也在看,只是她臉上的神情除了冷漠,便只有冷漠。
想要死在人間,做夢!
女人總是記仇的,哪怕昊天也不例外,誰讓昊天成了一個女人?
她要讓老人進入神國,承受永久的孤寂和冰冷。
這便是背叛她的代價!
只是,便在老人直入青冥,即將登臨神國之際,她的眸子中忽然泛起了一絲柔軟和難過。
此刻,寧缺從迷茫中驚醒,剛好從前堂來到庭院,瞬間便不由與白衣少女對視了一眼。
看到白衣少女眼眸的瞬間,他便下意識的喚了一聲:「桑桑?」
白衣少女眸中的柔軟和難過立刻變成了欣喜和委屈,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寧缺說。
但只是瞬間,這幾分情緒便迅速化作了冷漠和憤怒。
不過,在那幾分情緒消失之前,青冥之上的老人屍體卻也突兀的綻放出一道極其璀璨的昊天神輝。
熾烈的昊天神輝爆發出了驚人的光與熱,直接將老人的屍體化作了虛無。
於是,白衣少女便越發的憤怒。
「連你也要背叛我嗎?你我本就是一體,這人間究竟有哪裡好?」
這時,寧缺滿腦子混亂,滿腦子迷茫,甚至他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
他不願相信,也不想相信。
所以他需要求證,也需要一個答案。
只是,他剛剛張口,白衣女子便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閉嘴!」
話落,狂風如刃將寧缺斬的遍體鱗傷,冰冷的雨水古怪的只在他一個人頭頂落下,令他渾身上下皆是凍傷,隨後,更有一道道雷霆劈落,將寧缺劈的皮開肉綻。
若非寧缺修了浩然氣,入了魔,體魄極強,怕是已經在這些力量下死去。
但其中的痛苦卻是格外的強烈,哪怕他也只能跪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