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神術氣息綻放後,那個還算是熟人的死去,察覺到了桑桑,或者說天女的存在。
一時間,他嘴裡的肉不香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起來。
看著眼前索然無味的涮肉,和香氣撲鼻的鍋底,他有些憤怒的說道:「真是浪費,真是無聊,真是愚蠢!」
一旁,李慢慢有些不明所以,但夫子也沒有給他解釋,只是嘆氣搖頭。
......
而就在第二日的中午,寧缺終於回來了。
一踏入老筆齋,他便大聲喊了起來。
「桑桑!少爺我一天沒吃,餓死了都,快給少爺去煮碗麵,四顆花椒,三十粒蔥花,再加個蛋!」
話落,沒人回應,屋內只有一位他完全不認識的白衣女子坐在桌前寫字。
寫的還是一個大大的「祭」字。
倒也很適合她那冷漠的沒有一絲人氣的臉龐。
寧缺是書法大家,自然看出了這個字的不凡,尤其是其中蘊含的死亡韻味之強,令他都渾身發冷,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恐懼。
此刻的他可已經是知命境的強者,能令他生出恐懼的事物本就不多,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字?
最重要的是,長時間的無人回應,令他此刻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極其濃烈的不安,這種不安讓他越來越恐懼,越來越害怕。
他目光搜尋著四處,大聲的呼喊的桑桑的名字。
但一直無人回應。
那在他眼中陌生的白衣女子也一直沒有理會他。
有一種區區一個螻蟻不值得她注意一般的高傲姿態。
寧缺尋遍了整個老筆齋,只看到了一個已經死去的老人屍體以及堂前那個陌生的白衣女子。
終於,他剋制不住的來到白衣女子的身前,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厲聲喝道:「你是誰?桑桑到底去哪了?」
白衣女子終於寫完了這個字,也第一次抬頭看向了寧缺。
她的眼眸裡沒有任何雜質,也沒有任何情緒,只有最純淨的黑與白。
寧缺從未見過有人能夠擁有這般純淨的眼眸,滿腔的憤怒和不安在這雙眼眸的注視下,驟然間散去,反而生出幾分惶恐。
似乎,在她面前,他便不該如此大聲說話一般。
白衣女子平靜的看著寧缺,以一種毫無波動的語氣開口道:「桑桑是我曾經的名字,但我不喜歡,以後你可以叫我,昊天!」
寧缺愣住了,他不明白,眼前這個又白又高又美的女子為什麼會說她就是桑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又說自己是昊天,他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是離開了老筆齋十幾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白衣少女沒有理會她,而是拿著那一張寫了「祭」字的白紙來到了後方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