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莎莎呆滯道:“我不知道”
“就自己長的是嗎?”
“對。”
唐鯉嘆了口氣,兜兜轉轉,也沒個進步。
唐鯉最後幫她削了個蘋果,切成一塊一塊的餵給盧莎莎,看她吃完才走。
唐鯉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盧莎莎說道:“姐姐,你叫什麼?”
“這個,不能說的。”唐鯉苦笑,jk的規定,代表jk辦案的時候,不能洩露自己的真實姓名。
“姐姐,你是個好人!”她說:“下雪的時候,我會為你祈禱的。”盧莎莎笑得有些詭秘:“很靈的呢!”
“您已經喪失許可權,現在請退到安全區域!”突然紅色的警告按鈕響起,病房的門自動合上。
唐鯉回到宿舍,林夕不知道去哪了,九九昨天也送回家裡去了,整個寢室就只剩唐鯉一個人,孤零零的,唐鯉頭疼的厲害,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喝著。想起那個夢境,最終她跟江辰一起沉入江水之中,兩年前江辰因她而死,然而這次,她又拖著江辰一起沉入江中,無數冰冷的氣泡在兩人周遭升騰而起,唐鯉緊緊的抱著江辰,他掙扎了許久,最終無力的垂下手臂。有亮光在不遠處,唐鯉知道,這是夢境世界正在崩塌的前兆,唐鯉掙脫開江辰已經僵硬的手,向著光明處遊而去,卻突然,被抱住了。本應該已經死去的江辰,從背後抱住了我,死者冰冷的嘴唇,貼在唐鯉的耳朵上,斷斷續續的低喃道:“不要,相信,元......”。然而夢境的混亂,江辰的話如同廢墟里的石磚,被唐鯉徹底忘記了,即使想到頭痛欲裂,也記不起他後來說了些什麼。
江辰讓唐鯉不要相信什麼?不要相信誰呢?唐鯉杯中水一口嚥了下去,再一次告訴自己,夢裡的江辰是假的,那只是個夢而已,他說的話沒有任何意義。
唐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你試過那種睏倦到太陽穴和眼眶都開始撕裂的疼痛,然而卻無法入睡的感覺嗎,很難受,非常難受,腦子裡好像有無數彩色有毒的碎片在不停旋轉著。
“唐鯉,你怎麼了?”
唐鯉這才發現,林夕進來了,她手裡拎著外賣,一張臉在白熾燈下看起來蒼白而慘淡。
“沒事,就是太困了,你買什麼了?”
林夕笑了,提起手裡的袋子:“我買了你喜歡的飯糰!”
那是九九最愛吃的那家飯糰,很大個,有碎肉,唐鯉咬了一口,突然吃到一塊很硬的東西。吐出來一看,白色的小塊,很硬,有苦澀的味道。唐鯉將它連同團飯一起放在桌上,它竟然很快的化掉了,醬油濃重的飯糰上,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怎麼了?你怎麼不吃啊?”林夕從廁所洗手回來,殷切的說。
“哦。”唐鯉遲疑了一下:“我吃,我吃!”
林夕下樓倒垃圾的時候,唐鯉跑去洗手間開始嘔吐,摳著喉嚨,聲嘶力竭的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頭痛折磨的唐鯉渾身顫抖,她一聲不吭的躺到半夜,半夜,林夕突然直挺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是開櫃子的聲音,金屬器具冰冷的碰撞聲,唐鯉知道,那裡放著一把真正削鐵如泥的瑞士軍刀,不知道林夕是從哪裡弄來的,她說是防身用的。太陽穴還在顫抖似的跳動,牽扯著隱痛。
然後,林夕一步一步的走向唐鯉的床邊,彎下腰,唐鯉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林夕的鼻息在慢慢靠近。一如野獸捕獵之前,溫柔的讓人害怕,唐鯉握緊了拳頭。然而,下一秒,林夕直起身來,一步一步離開,開門走了出去。
夜,很深,很靜。唐鯉慢慢起身,拉開窗簾,此時她才發現,冷汗已經將她的頭髮,全都打溼了。
林夕走遠了,唐鯉才按住狂跳的心臟,暗道:“她給我吃的飯糰,裡面到底有什麼?是安眠藥?她晚上出去,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唐鯉穿上衣服,躡手躡腳的從陽臺翻下來,跳到樓下的空調箱上,然後再一點一點的下樓,不知道林夕是怎麼走出去的,宿舍樓明明晚上都是上鎖的。
遠遠的,唐鯉跟著她,冬天的風很大,只能聽見寒風吹過枯枝幹裂的響聲,林夕一路走到醫科大的附屬醫院,上了電梯。那是一個唐鯉從來沒有去過的樓層。唐鯉穩穩心神,還是跟去了。
午夜的醫院,也有人值班,只是燈管慘白,說不出的詭異,唐鯉並沒有跟著林夕去到那個樓層,不管那裡是什麼地方,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大了。
是的,唐鯉開始害怕,害怕林夕,就在此時此刻。唐鯉很快找到了花壇後面的一塊死角躲起來,凌晨一點。午夜的風在天地間呼嘯,聲音尖利,然後唐鯉沒想到的是,她沒等到林夕,反而等來了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