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滿園子近千棵的盛放紅梅,司徒青青仍不免咋舌,她想的不是真壯觀,美不勝收,而是造這座林子要花多少銀子?
“你怎麼一點都不怕,面無懼色。”言知非好奇的問。
她兩年前第一次來赴宴時,嚇得臉色都發白了,手腳也不知要往哪兒擱,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人家在問什麼。
“為什麼要怕?郡王府會吃人不成。”不過是來作客,難道還當龍潭虎穴,要殺出一條血路。
“不怕最好,可別給我們丞相府丟臉,來了郡王府就收起你那粗鄙的行徑,別把我們給拖累了。”言知茹不屑的道。她一個人言行無狀,等同她們都得受累,倒了八輩子黴才和她同行。
“知茹,你自個兒不痛快就離我們遠一點,不用勉強和我們走在一起,不過我警告你,我們都是姊妹,你不要為了出風頭而傷了姊妹情。”言知非有些不悅的道。
言知茹和她生母一樣自私,只顧自身利益,任意踐踏他人的尊嚴。
“你應該多勸勸她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還曉得,只要她規規矩矩就好,別來礙我的事。”言知茹還看不上這位不知打哪個旮旯竄出來的表小姐,厚顏無恥的住在丞相府便不走了。
言知茹並不知道司徒青青的父親是當朝國師,只看他涎笑奉承祖父的無賴相,便當他是混吃騙喝、不學無術的假道士,打心裡鄙夷無緣得見的姑母竟會瞧上這種不入流的貨色。
其實沒幾人知曉國師回京的訊息,司徒空空壓得嚴實,他將女兒託給言丞相不久就離開了,外人只知司徒青青是言府的遠親之女,暫時寄住府內,眾人以表小姐稱之。
反正表小姐多得很,言二夫人的外甥女不也常常來往,她也真把自己當言府人,不時往幾位表哥身邊湊。
“我會盯著你,不讓你來害自家人。”言知非很保護司徒青青這個表妹,她冷視了言知茹一眼,便帶著眾姊妹往走前,一臉恥與之為伍的樣子,她的好惡十分分明,個性強悍。
不與司徒青青同走一處,反而正中言知茹下懷,她看了看不遠處有她熟識的千金,沒說一句便與她們分頭而行。
“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嘔氣,我跟我爹在外行走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可不少,她還沒那些攔路打劫的土匪壞呢!”
不過土匪更慘,反過來被劫,她和她爹最喜歡遇到打劫的,那表示又有飛來橫財可賺。
“你們曾遇到土匪?”言知非驚懼的看向司徒青青,這簡直太可怕了!
“沒事,我爹是神棍,最會裝神弄鬼,他朝空中噴幾口冥火,盜匪就直呼有鬼,都嚇得屁滾尿流。”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些不過是泡在酒裡的磷粉罷了,酒一噴變成幽綠綠的火球,如同鬼魂遊走。
“咦!你爹這麼厲害,聽起來真有趣,你再說說他是怎麼裝神弄鬼的,人真的能噴出鬼火嗎?”
一名愛看鄉野傳奇話本的文靜小姐靠過來,滿臉欽羨地緊捏著手絹,想聽又害怕的捂住半張臉,兩眼像鑲了琉璃似的閃閃發亮。
一群小姑娘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府上的千金?”
眼前忽地一暗,一位生得纖弱的美婦人立於跟前,容貌秀麗,笑容溫婉,渾身上下散發一股柔和的貴氣。
“夫人,我叫青青。”司徒青青一抬頭,自個兒也嚇了一跳,不知不覺中,她身邊竟圍繞四五十位各府千金,她們或托腮,或撐顎,神情專注的聽著她和她爹恍若話本子的經歷,不時還提問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