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撥了好幾個丫頭婆子寸步不離得侍候冬梅,原本是讓她好生回家養胎的,冬梅卻怎麼都不肯:“娘娘就當我嘴饞吧,杜府的東西,怎麼都比不上靖王府的好,況且還有胡大夫在這兒守著,我在家裡,可沒有這麼好的大夫天天給我診脈。”
林芷萱只得作罷了,卻讓她多躺著休息,瞧著冬梅捧過來的安胎藥,都是胡良卿開的方子,只是林芷萱起初幾天有些頭暈目眩,多是因著歆姐兒的婚事累的,如今歇過來了,懷象竟然極好,不暈不吐,也很有胃口。
倒是比當初懷九姐兒的時候不知道要好多少,身強體健的,恨不得跟著魏明煦去爬香山。
胡良卿只說:“娘娘如今正當壯年,也不比當初年幼體寒,調理了這麼多年,正是最適合懷孕的時候,定然能平平安安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林芷萱和魏明煦都別提多開心了,只道這肚子裡的孩子是個頂體貼的,不知道比九姐兒那個調皮丫頭好多少倍。
這話倒是惹得九姐兒不歡喜,成日裡嘟噥著,這小的還沒來呢,就開始不疼大的了。
林芷萱心中轉著心思,讓冬梅上床來坐,冬梅卻搖頭:“這搖床暈得很,也就是娘娘懷象好,竟然喜歡躺在這兒,我沾都沾不得。”
林芷萱喝了安胎藥,胡良卿加了甘草,雖然因著東阿阿膠,這藥有些許的腥,卻並不苦,其實林芷萱也不大用喝這些藥湯子的,只是略微地調理滋補罷了,為了讓林芷萱好上加好,只是個錦上添花的東西。
只是冬梅的安胎藥,卻是一碗接一碗認認真真地喝的,果然舒坦了不少,胡良卿在婦嬰一科上還是首屈一指的。
林芷萱便吩咐了人,從牡丹園裡搬出了一個軟塌給冬梅躺躺,陪著她一起說說話,丫頭們應著去了,林芷萱正在想事情想得出神,卻聽冬梅笑著對人道:“那些小丫頭偷懶,怎麼好讓你親自來挪騰這些東西。”
林芷萱聞言轉頭,瞧著竟然是琉璃和幾個婆子一起搬著軟塌出來了,藍玉在一旁指著要將這榻放在什麼地方。
林芷萱問她:“你怎麼過來了?今兒晚上沒家去?”
琉璃笑著應著:“我家住得遠些,今兒教幾個小丫頭認識布料,教的晚了些,就不回去了。”
林芷萱瞧著藍玉道:“你們幾個小丫頭雖然得了冬梅的舉薦,如今是我身邊一等的大丫鬟了,可是你們畢竟來得晚,可別不分了尊卑。琉璃是靖王府的老人,從小伺候王爺的,就連冬梅都是隨著我來的靖王府,在琉璃面前尚且是後來的,你們這幾個小蹄子,倒是蹬鼻子上臉,指使起她來了。”
林芷萱的話藍玉哪裡敢當,只連忙給琉璃陪了不是,又去搬了凳子來給琉璃坐著陪林芷萱說話。
紅湘在一旁給藍玉解圍,讓藍玉去給林芷萱拿新鮮的果子吃,藍玉紅著眼眶去了。
琉璃才笑著對林芷萱道:“娘娘說她做什麼,我瞧著這丫頭極好,私下裡也跟她相熟,所以才沒有顧及那許多。”
林芷萱點頭道:“我知道,只是這丫頭性子雖好,卻畢竟是從小習武的,有時候不拘小節,不經意間就錯了規矩,我是怕她日後在外頭失禮,提點她一句罷了。畢竟是在我身邊當差的,伶俐雖好,可若是能像秋菊一樣,伶俐又知進退,才是最好的。我也是喜歡她,才肯說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