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皺眉。
戚炎胡亂抹去額上的汗珠和唇角水漬,重重躺回臥榻,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腦袋裡,總是浮現出香肩半露的女子容顏。
一塊糖,融化在心間的滋味。
真是該死的香甜!
他枕著手臂,深縮眉頭,把牙齒咬得很緊,兩頰肌肉都痠痛起來,自己卻渾然不覺。一邊又瞪著屋頂的榫卯,似要將屋頂瞪出一個窟窿才肯罷休。
“發燒,好端端的,發什麼燒?”
他在氣惱花脂霧突然生病的事。
方才,若是她沒有生病,說不定,半推半就……
戚炎一愣,甩甩腦袋:“不行。”
就算花脂霧好端端的,他還是不能碰她。
畢竟,獨孤鳳姒已是自己的未婚妻,雖說,他對獨孤鳳姒沒有任何感情,在外人說來,也只是門當戶對罷了,但獨孤家族對戚家的幫助,卻是不可磨滅的存在。
欠了人情,就得還。
這是規矩。
“若這女人有些地位,倒還可以搏一搏,可她不過是丫鬟的身份,與我天差地別,獨孤家族有的是辦法除掉她。也許,不愛她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吧……”
想完,空寂的房中,彷彿所有東西都凝滯。
曾幾何時,他變成這副優柔寡斷的模樣了?
依的他性子,合該想要就拿,拿不到就搶,何必左右思量呢?怎麼遇到這個女人,連性子都變了?
他狠狠閉上眼睛,逼迫思緒停止。
一雙解不開的眉,就連睡著也是皺著的,夢裡輕哼著什麼話,聽不清,只讓人覺得對方做了噩夢,久久醒不來。